名字冰冷,故事待考
到达位于堪培拉的澳大利亚国家战争纪念馆时,天正下着刺骨的冷雨,馆中参观者甚少。
这座纪念馆是为纪念澳大利亚阵亡的战士们而修建的。而我其实是替忘年交Ray前来,为他那生前服役于“皇家空军战队”的长兄献一枝花。Ray的母亲早逝,是长兄与拼命工作的父亲一起照顾三个年幼的弟弟,撑起整个家庭。因此二战时,当长兄在欧洲战场上坠机失踪的消息传来后,“父亲非常悲伤,非常悲伤,也一度消沉下去”,Ray这样告诉我。往年他都要亲自前去纪念,但老人今年已八十高龄,身体每况愈下,这次便由我代劳。
当我步入纪念馆,看到那条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名字长廊。墙上的每个名字,都曾有过爱的人,也都被人深深爱着;而如今,却只能静静地沉睡在远离故土的欧洲。我盯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一步步前行,终于找到了!铜铸的名字冰冷地凸起在墙面上,熟悉的姓氏让我打了个寒战:如果我的朋友早生几年,这个名字就该换成“Ray”了吧!
我匆匆将花朵插入缝隙,不敢再望那堵沉默而压抑的长墙,我仿佛没有勇气去面对历史的质问,更没有资格去揣测这些名字背后的故事。
也许那些沉湎于战争的人们应该来这里看一看,当荣耀的光环熄灭,狂热的情绪褪下,余下的只有这一个个冰冷的名字以及它带给亲人的刺痛。
还有更重要的,请直面历史,记得我们曾经做过什么……
(浙江湖州中学高二学生邱越驰)
香飘飘奶茶,你环保吗
前几天,看到央视某频道播放一则香飘飘杯装奶茶广告:一群衣着入时的哥哥姐姐们跳跃着,一杯奶茶也跟着跳动,随后是画外音:“香飘飘奶茶一年卖出7亿杯,可绕地球环两圈!”我问爸爸:如果这些纸杯都不可回收,那要多少纸浆?要砍掉多少树?哥哥姐姐们还会自豪吗?爸爸没有回答,也许是央视的叔叔阿姨们忽略了这一点?那我主动“顾问”一回,如果香飘飘奶茶的杯子是由可再生纸制造,广告词不妨改成:“香飘飘奶茶,好喝可再生!”
(安徽池州十一中初二学生余 叙)
最该体谅奖:高考命题者
2011年3月24日,我校举行了湖北省八校2011届高三第二次联考。在浏览语文试卷时,我发现有一道12分的阅读题,选自2月24日《南方周末》上的《给房产政策排排队》。令我惊奇的还有:第20题要求考生解说“被”字的意义及使用者的心态;第21题要求仿写那首因《非诚勿扰2》而迅速走红的小诗!联想到半月前襄阳市第二次统考中,作文题目是要求考生对“犀利哥”成为商业代言人发表看法,而英语阅读也涉及到房产税、强拆等话题。
都说高考让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我们是否也应该体谅一下命题者:题目过于侧重理论,怕太死板;涉及一点时事,又怕加重考生的负担。当我们指责高考这根指挥棒早已偏离时事生活时,又有几人能看到命题者的苦恼?从这两次高三大考的试题中,我看到了希望。我坚信:不久的将来,指挥棒指向的,是你我身边的世界和生活!
(湖北襄阳四中高三学生孙兆星)
老鹰来问你
2011年3月12日,老鹰乐队在北京五棵松体育馆再次唱响《加州旅馆》。我喜欢这首老歌,因它寥寥数笔就写尽了1970年代美国一代人的迷惘与忧伤:“你随时可以结账,却永远无法离开。”动人的旋律仿佛在追问:“你的心里是否有一座永远无法离开的‘加州旅馆’?”加州旅馆到底指什么?它究竟在哪里?它是实指旅馆、戒毒所、精神病院,还是象征美国音乐界,抑或美国社会?对于这些问题的答案,我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像一个寓言,唤醒了我们对生命的反省,从而产生同情、了解与慈悲。
《礼记·乐记》说:“乐观其深矣”,请问诸君:您常听的音乐、身边的音乐,除了放松心情愉悦耳朵,可曾让您安顿心灵、思考生命?
(北京161中学高二学生李佑任)
清脆童音:我不相信
2011年2月24日,我们去了小学部报告厅,和一群四年级小朋友一起听安全讲座。
讲座上,老师提问:“路上遇到摔倒的老人,我们应该去扶他吗?”
我迟疑了一下,只见不少四年级小同学齐齐举手:“不能,要不然那个老人会说是我推倒他的。”“路上遇到哭泣迷路的小弟弟小妹妹要我们带他回家时,我们应该答应他吗?”
一个小同学站起来回答:“不能,这是一个陷阱。”“路上遇到有人要你帮忙提东西,我们能帮他吗?”
……
对于好多个这样的问题,都是一排迅速举起的小手,和用清脆童音回答的“标准答案”。
这些问题的“标准答案”我上初一时才知道的,四年级的我只知道要学习雷锋。然而现在,他们才十岁,就要用别样的眼光去怀疑和猜忌他人;但不作防备,他们又可能遭遇不幸。真希望有一天,不管是十岁小孩,还是八十老人,脸上、心里都有一份真诚与信任。
(湖北武汉实验外国语学校初二学生吴卓影)
玩笑成分:尊重100%
有一天上自习课时,我们班最调皮的学生——罗成在翘凳子,弄得凳子咯吱响,眼睛看着窗外,就是不写作业。数学老师见了,便开始批评:“像你这样,到了中学,是死是活?现在还像个超人一样,改天,让你妈妈给你买一个超人的短裤和披风,准备飞天吧!”话音刚落,一片笑声,唯独我和罗成没笑。我摇摇头:“这样侮辱罗成,罗成会很伤心的!”这句话正好被一位同学听见,告诉了老师。老师让我走上讲台,问:“宁雅涵,这是侮辱吗?真可笑,你这人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啊?老师和学生开个玩笑都不行吗?”接着她转过头去问全班同学:“我这是在侮辱罗成吗?”同学们齐声说:“没有啊!老师在和罗成开玩笑……”我很伤心:为什么大家都不坚持正义,连罗成也不出声?老师,我喜欢您开玩笑,它体现了您的风趣幽默、博学多识……可玩笑里不可缺的,还有温情与尊重。
(浙江杭州卖鱼桥小学六年级学生宁雅涵)
(选摘自《南方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