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陶渊明
先生姓名不知,只因门前栽有五棵柳树,故称五柳先生。陶老虽是立传,却不提姓名,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种高深莫测之感。性嗜酒,好读书,先生虽被称为诗人,却丝毫没有文人的儒雅,那种轻狂,颇有李太白龙巾纸拭吐之感;酒,喝完就走,书,不求甚解,先生似非好书,又似乎无礼,众人不知,先生亦不觉,然而,这便是先生的率真,不为礼所拘,不为形式所束。环堵萧然,短揭着身,这是先生的朴素,也是先生的不拘一格,“不戚戚于贫困,不汲汲于富贵”。这是先生于喧嚣之中寻得的一方净土,非存于世。至此才可知。先生即陶渊明,一生质朴,不计得失,安贫乐道,这才是陶渊明眼中的生活,五柳不仅仅是陶渊明的雅号,而是诗人的一种态度,非只生活,实为处世,如泥土般,闲适一世。
“釆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便是陶渊明的田园生活。品着《饮酒》,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幅画,夕阳躲藏在南山背后,飞鸟的影子于夕阳之中,远处的一条小桥横跨于清澈的溪流,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残破的木栏,一片碧绿的菜畦,便隐于木栏之后。此时,诗人正立于菜畦之中,手扶着锄头,背后茅舍的烟囱里,飘出了袅袅炊烟。这是一幅和谐质朴的田园风光图,跟诗一样朴实无华,没有了壮志豪情,没有了凄婉凋怅,有的,只是诗人那甘于归隐的心。“心远地自偏”,倒底是诗人真的归隐了,还是诗人对这车马喧腾的尘世无所留恋了呢?或许,我更偏向后者,倘若深居山林,而心却徘徊于尘世,那么,这种孤独,又有谁能忍受?
对世人来说,南山也许只是一个梦,对诗人来说,尘世也许只是一个梦。南山真正的意义,也许是一种境界,心已远,又何必在乎自己身居何处呢?
如果说《饮酒》中的南山确实是一种实景,那么 《桃花源记》中的世外桃源便一定是一种幻境。穿过狭窄的山谷,眼前豁然开朗,优美的田园风景与古朴勤劳的农户人家,这里的传统不受外界侵犯,这里不存在纷争,一派纯朴自然的风景让人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那位渔人是幸运的,他能进入幻境,而他又是凡俗的,欲领太守再次进入桃花源,不能进的原因,或许是心态变了。如明镜止水般的心,让你得以返璞归真,此时的你,不再受尘世拘束。这便是诗人所想表达的呢。桃花源是陶渊明是诗人所追求的另一种更高的境界,不同于柳树与南山,诗人渴望的是身与心的宁静,诗人自然知道这是一种几乎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于是,《桃花源记》便成为诗人寄托心中理想的载体。也许,生活就是一张网,只是,陶渊明不甘心做那网中的鱼吧。
冬
雨
“真是久违的一场雨啊。”早上起来隔着窗也听到了雨声。
真的是来的太迟了,似是久旱的田地。我对雨的渴望隨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大了。
江南的春雨是冷兩,更是愁雨,带着残余的寒冷,袭向那片结霜的土地,却滋养万物;江南的冬雨,却是暖雨,带着暖秋的余热,结束了这片土地上残余的生命,就像手握镰刀的死神,静悄悄的将你从梦境拖下了地狱,做着一个永世不醒的畺梦。
江南的秋雨,细如银针,像是连绵的思念,寄托的是情侣间相思的愁,似是雾一般的朦胧,朦胧的思念穿透的是淡淡的愁。江南的冬雨是悲雨,如弹丸般砸向地面,溅起了连绵的思念,江南的冬雨,似现实一般的清晰,清晰地容不下半点杂质,便也容不下点滴的思念了。
再次回过神来,天空那湛蓝色的瞳孔已于混沌中显露出来,却隐藏于灰暗的阴霾中,微辑的光如寒风中的残烛,照不亮灰壤的楼房,却照亮了晶莹如水晶般的雨滴。无法看清这座睡眼朦腱的城市,便索性闭上了双眼,倾听雨声,在这场兩滴的演奏中,窗外的景物渐渐清晰了,便也能看到了。沉重的“啪啪”声,在第一时间内闯入了我的双耳,有鼓声的厚重,又有雷声的清脆,我知道,这是雨滴重重的砸在了钢板上,连我都替那些兩滴感到疼了。不过心中的图已经绘好了,这想必是楼下的那大大的蓝色供电房吧;接着便是清脆的“嗒嗒”声,如马蹄声一般,不过一下便能猜出了,一条环形的水泥路便立刻浮于眼前了。只有这些了吧,打到楼房上的雨声与打到路面上的雨声一样吧,本想睁开双眼的,但是,那微小的一点,总让人不安啊,心中的那幅图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叮咚、叮咚、叮咚……”突然明晰了原来缺的就是水啊,明明是雨天,心中的图景却滴水不见,好在有这轻快的泉呜声,让我想起了路面上的积水,映照着灰暗的天,接着,心中的原图也终于构成了。
再次睁开双眼时,天也终于彻底地亮了,也终于能看清了。灰色的水泥路被雨水濡染了,颜色由淡变成了深墨,两旁的排水沟里浑浊的泥水,失却了光泽,一片漆黑,似是砚中的浓墨。于是,透明的玻璃窗便犹然如一张巨大的宣纸。一幅水墨画便浮于纸上,墨白的默片,放映的是无声的电影,置声于画中,耳畔的雨声逐渐远去,无声的画里有的,也只剩下了双眼。想必这是一幅泼墨画,高耸而密集的楼群是一滩浓厚的墨迹,周围的几点树木,是溅出的墨斑,天空中灰暗阴沉的乌云,是浸染渗透的墨迹,而仅剩的一点空白,则是天边的唯一的余光了。
又一次回过神来,是在母亲的催促声中发现要吃早餐了。坐在餐桌上。听着早上的新闻,才发现快要下雪了,也才明白为何雨会于此时落下,或许,这才是冬雨的目的吧,真的是久违了啊。
雪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雪才能代表冬天。就像春天的樱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枫叶。
到我现在提笔,已是今年第二场雪了。
记得第一场雪,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下了晚自习,与同学约好同道回寝室,那晚的云很浓,露不出丁点的月光,犹如坠入水中的火星,月亮沉浸于浓厚的云中了。刚刚走出教学楼,鼻尖有如被冰冷的手指触碰一般,我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步,以为是恶作剧,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个一起回寝室的同学仍在身后,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眼光,我将视线投射于昏暗的天空中,却才发现,下雨了,然而心中的期盼告诉我,这并不是雨,于是定睛而视,才发现下雪了。没有跑去向同学告知,我独自分享着喜悦。
走在路上,才意识到寒风凛烈。冰冷的脸颊被寒风拍打,显得更加发白了。然而冷风却吹不灭心中的火。想必这些和我一样踏上归途的学子们,也和我一样期盼第二天早晨银装素裹的纯白世界吧。熄灯之后。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望,我沉入梦境。
再次睁开朦胧着的双眼,才发现已是次日清晨的六点半了,想必外面的世界已被厚厚的雪淹没了吧,肯定是无法跑操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又睡过去了……“起床啦!”室友的呼喊再次将我从梦境拉回现实,于是起床后的我立刻跑向窗边,凭借微弱的天光,似乎是有点失望,并非是银装素裹,只是树木白头。
第一场便到此为止,虽然是那么不尽兴,却给人以更大的期待,期待着第二场雪的到来。
一个星期以后,第二场雪也不期而至了。
身处教室暖气中的我,是无法感受到现在门外的寒冷的,但回忆起中午的风雪,却犹如口含冰冻块,全身也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不知雪从何时开始下的。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我,也惊诧于雪之大,之猛。寒风透过衣裤,从我身上贪婪地剥夺着体温,就连呼吸也被冻住了。不似樱花飘落缤纷,花辦大小的雪粒如同从机关枪中射出的子弹,不断击打着这单薄的躯体感觉随时可能倒地。
读过一篇名为《怒雪》的文章,或许,我可以称之为怒雪,那有如大军压境的气势,让人喘气。全身便也是战栗着的,不再是脑海中期盼的樱花飘雪,此时的雪更显威严,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着。这不是细腻得如南方从容的儒雅的飘雪。而更像是如北方汉子般粗犷的怒雪;这不是迷了路的雪,在风的引领下迷惘,这是有着帝王的霸气的雪,驾驶着风驰骋于疆场。飞扬的雪花,浑浊的黄土与凌烈的寒风,这是如黄土高原上震耳欲聋的鼓阵般的怒雪。
我无法用任何优美的语言赞叹这些怒雪,因为我早巳臣服于威严的怒雪之门。
放下笔,望着窗外,雪依旧在下。
快乐的钥匙
一位妻子抱怨道:“我活得很不快乐,因为先生常出差不在家。”她把快乐的钥匙放在先生手里。
一位妈妈说:“我的孩子不听话,叫我很生气!”她把快乐的钥匙放在孩子手中。
一位职员说:“上司不赏识我,所以我情绪低落。”这把钥匙又被塞在老板手里,
这些人都作了相同的决定,就是让别人来控制自己的心情。
其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快乐的钥匙”,但我们常在不知不觉中把它交给别人掌管!
想要真正得到快乐,就不要去计较有没有。
专栏作家哈里斯和朋友在报摊上买报纸,朋友礼貌地对报贩说了声谢谢,但是报贩却冷口冷脸,一言不发,“这家伙的态度很差,是不是?”他们继续前行时,哈里斯先生问。“他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的。”朋友说道。“那么你为什么对他还是那么客气呢?”哈里斯不解地问。他的朋友反问道:“为什么我要让他决定我的行为?”
其实人的情绪是很容易受到被动感染的,当人的情感发生波动时,尤其是负面的情绪时,我们就容易容许他人掌控我们的情绪,而在这个时候我们觉得自己也是受害者,于是,抱怨成为我们的唯一途径,这时候我们也很容易怪罪于他人,就像自己的痛苦是由于他人造成的一样,这样不仅自己烦恼了,也让他人烦恼了,是不必要的。
像我自己,也是经常把那把钥匙放在别处,交给同学、交给老师、交给环境……因为我周围的入学习成绩都很好,可是自己明明不如他们却仍想和他比,于是便自寻烦恼了。
在这里。快乐可以理解为平淡、平常。快乐本身便是一种平常心态。人们的烦恼大多数是因为过分地追求名利得失而引起的,如果淡泊名利得失,对金钱、地位、权势均以一种平常心态淡然处之,心田就会快乐常驻。
快乐也是一种坦然,余秋雨先生说过:
“坦然,是一种美丽的心境,是一种失意后的乐观。”人生在世,福祸难测,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遇误会、打击、不测……此时若以负面的心态去应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遭,若此时能泰然处之,让其顺其自然,结果就会好得多。
所以,只要有平淡、坦然的心态,就能把握快乐的钥匙。
夏
不知何时,我开始将这个季节称为夏,尽管在日历上寻不见它的身影。那么,我又凭着什么称其为夏,仅仅是因为热吗?是的,只因为它很热。然后,春又藏到哪去了呢?或许,是被炎热熔化了吧,接着又被蒸发了吧,就像是置于午后阳光下的一颗冰块,还没来得急冒冷气,就消失了。
本来春夏之间应该隔着一层栅栏,可是今年的夏实在是太热了,就像是发烧一般,把自己都熔化了,于是那分炙热就像涓涓细流,从容不迫地侵越了栅栏。于是今年早早地就入夏了。
我并不讨厌夏天,因为西瓜只有在夏天吃才有意义,当然我也不喜欢夏天,因为炽热的阳光总是带着明显的恶意,剥夺着我身上的凉意。就算浑身裹上棉被也无济于事。
然而,对于这个季节的夏天,心中那块四十寸的LED液晶显示却只剩下了超过屏幕尺寸的大大的两个宇——讨厌。夏目的午后,只有枕着蒙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的手臂,耳边浴着聒噪而又悦耳的啁啾蝉鸣,才能安稳的入眠,美美的打一个小盹。这是专属于夏日的慵懒。至于为何用啁啾来形容蝉鸣,是因为这个地处郊区的学校竟然在35℃大艳阳天下听不到一声蝉呜,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群麻雀在大太阳底下抱怨着天气太热,它们是白痴吗?觉得热就安静的呆在林阴里不要乱飞,小心中暑。我常常在梦境里呛水,一边挣扎着大口吸着氧气,一边这样想——其实是我在麻雀的抱怨声中呛住了而已。
伴随着耳边以pap为背景的大妈亲切的提醒声,我浴着凉爽的空调风。裹着薄棉被醒来。这才发现以上内容为梦境里的幻想,于是掀开棉被,打着寒颤穿好衣裤及鞋子,就像从超市拿来的刚解冻的排骨一样,僵硬着走出了寝室,只不过到教室时,全身已被汗液浸透了,我就像被脱了水的蔬菜一般,干燥的摊在座椅上,以最舒展的姿态享受着教室里强劲的空调风,借着这样的方式向窗外盛气凌人的太阳挑衅,表达着我对这不符常理的夏天的不满。就在这时,伴随着一个大大的喷嚏,我流鼻涕了,一边想着竟然感冒了,一边用纸擦着。
用完的餐巾纸渗着鲜艳的血红色,这才发现是流鼻血了,好在这里周记写完了,于是一边抬起头一边想着天真的很讨厌啊。
所以我才不喜欢这个季节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