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PLUS 教研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0年第10期 ID: 153771

[ 傅光敏 文选 ]   

感性的批判

◇ 傅光敏

  [摘要]刘晓波的《选择的批判——与李泽厚对话》在实践美学占统治地位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尤为刺眼,其是非功过也成为十分敏感的话题。评论这篇《对话》的文章不超过十篇,褒贬皆有,加上结合《对话》中所显示的主要观点,总的来看,这是一篇感性意味极浓的论著。
  [关键词]刘晓波;李泽厚;感性;积淀说
  
  八十年代的中国文艺界,李泽厚的实践美学占据统治地位,这是毋庸置疑的。李泽厚的论述理论性和体系性都很强,形成了他一统天下的实践美学。然而此时,批判他的声音出现了,那就是刘晓波。纵观这时期对刘晓波这篇著作所作的评价,我们可以看到褒贬兼具,批判的有比如《选择的批判之批判》(夏中义)、《并非对话——评〈与李泽厚对话〉》( 赵士林)、《评刘晓波的〈 选择的批判〉》(黄珅)等都指出刘的这部《选择的批判》的缺陷。说他是“冲动”、“匆忙”的论断。赞扬他的也有,比如王邵军的《凝视于对话者之间的思考》,比如王杰的《批判:文化的选择》等,都是给予刘晓波的这篇《对话》以极高的赞扬与肯定。但从中我们也不免看到,他们所肯定最多的也只是刘晓波的敢于挑战权威蔑视权威的勇气,却似乎对其中所出现的纰漏避而不提。
  但刘晓波聪明的是让人不能评判他说他的说法是感性的一家之言的,因为他批评的就是理性就是墨守陈规的传统。但从中我们还是能多少见出他的不足。
  一、并非对话
  在这里我要借助一些早已有过的文章来说明这个问题。尽管刘晓波的这篇论著的副标题是“与李泽厚对话”,但在某种层面上来说,根本就形不成对话。我们且不说刘晓波的学风问题。刘确实对李泽厚的“积淀说”存在着严重的误解。《选择的批判》中给李泽厚的“历史积淀”思想罗织了两大罪状,第一,它是要寻找某种超时空、超历史、超感性、超现象的先验本质。第二,它是重理性轻感性,重社会轻个人,以理性、社会为目的,以感性、个人为手段。还有刘指出“李泽厚想用‘积淀’来解释一切。”刘说能够解释一切的理论实际上意味着什么都解释不了,这点没错,但李泽厚是否有试图解释一切的嫌疑我们就不得知了。尤其是“积淀 ”说当中所蕴含的深刻的道理更不能草率地下这样的论断。
  黄珅在《评刘晓波的〈 选择的批判〉》中指出“‘积淀’是人的身心活动对社会发展影响和社会对这些活动进行选择评价这样一种不停的双向活动过程。”这其中本身就包含了感性的因素,而且也正是因为巨大的感性力量才会沉淀下来积聚成人类能量更大的财富。又怎么能说李泽厚的积淀说当中是轻感性的呢?刘晓波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他不该拿李泽厚的“积淀说”来做文章,因为如果他真要批判的话,恐怕连中国几千年的传统都要被批在他的笔头之下,而事实上这是不公平也不具备可比性的。刘晓波是在完全接收西方文化和那种为个性和野性为前提的条件下来对李泽厚来进行批评的,但西方文化和中国文化是在不同的土壤上成长起来的,所以他的批判的批判根本就和李泽厚的实践美学形不成对话。他是凭借他的现实生存状况所作的一种极为感性的评判。在这样的情况下所形成的“对话”是值得我们去深省它的精神价值和它的学术意义的。
  二、《对话》中的“感性”
  刘晓波写的《选择的批判》总共分为上下两编,上编有“感性·个人·我的选择”和“‘民本思想’和‘孔颜人格’的批判”,下编有“‘天人合一’——奴化极境”和“‘天人合一’的批判”。总的来说这四部分当中,第一部分是刘晓波自己的选择——感性·个人,后三部分是批判,主要是对“民本思想”和“天人合一”的批判,而这两个被认为是“孔颜人格”的集中体现,所以是对传统的“孔颜人格”的批判,而李泽厚有维护孔氏复苏传统之嫌,所以矛头直指李泽厚。刘晓波的这篇著作批判是其主要的成分,他主要为自己选择了一个理论,那就是他认为理性·积淀只能束缚人限制人,而现象·感性·个别·具体是无限的,审美是人对自身的有限性、短暂性的突破和超越,所以审美是感性的、个人的。
  刘晓波在《选择的批判》中说明“我所理解的世界艺术史证明:审美不是“积淀”,而是对积淀的突破,是感性生命突破理性积淀的人性之辉煌,是个体独立超越社会束缚的人性之解放,是感性的个体生命的自由之最高境界。”刘晓波把艺术史的发展理解成是一个感性不断突破理性的过程。而夏中义在《选择的批判之批判》中则论证文化史的基本动力源自对现存价值定势与变异了的世界之间的困境的一种无意识的反抗,即荣格所说的“后天性集体无意识”。而并非是像刘晓波所简单地认为的那样是源自“感性”本能。
  三、结论
  关于刘晓波的这篇《对话》不管是文章本身还是肯定他的或批评他的文章,我们都可以看到,这其中充斥着“感性”的味道。刘晓波是以“感性”作为他的理论来批判李泽厚的“积淀说”。贬斥他的人也说他是“一味地排斥理性”(夏中义 《〈选择的批判〉之批判》),褒扬他的人也说他是推翻了理性,建立起了真正的感性(王邵军《凝视于对话者之间的思考——读刘晓波的〈与李泽厚对话〉》)。或者表示尽管不同意他的一些方法和论断,但它起码可以刺激思维的活力,因为它树立了与我们通常的思维极不相同的另一维(王杰《批判:文化的选择——读刘晓波的〈选择的批判〉》)。在作如上分析的基础上,我才说刘晓波的这篇论著《选择的批判——与李泽厚对话》是一篇感性意味极浓的论断。
  
  作者简介:傅光敏,四川外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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