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PLUS 教研 ID: 160615

[ 尹长生 文选 ]   

卫老婆子的嘴巴好了得

◇ 尹长生

  《祝福》是中学语文的传统课文,其中的卫老婆子的嘴巴好了得。
  卫老婆子是《祝福》中的一个小人物。她干着向富贵人家介绍佣工、撮合男女姻缘之类的活,靠嘴巴吃饭。她为了这碗饭,不敢得罪人,为此她见风使舵,迎合别人,磨炼出了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巧嘴。抛开卫老婆子自私、市侩的一面,她在《祝福》中所表现出的说话能力和技巧值得我们品味。
  卫老婆子先把老实本分、勤劳能干的祥林嫂介绍给鲁四家做佣人,鲁四夫妇对祥林嫂非常满意,但不久,卫老婆子又参与了祥林嫂婆家绑架祥林嫂一事,这使鲁四老爷非常生气,狠狠地骂卫老婆子“可恶”。照理,卫老婆子做了这种不光彩的事,是无颜再见老主顾了,然而,没过多久,卫老婆子竟然又踏进鲁四家。卫老婆子面对自己的失信,面对满脸愠怒的鲁四夫妇,她是如何开口说话?请看:、
  “阿呀阿呀,我真上当! 我这回就是为此特地来说清楚的。她来求我荐地方,我那里料得到是瞒着她的婆婆的呢。对不起, 四老爷,四太太。总是我老发昏不小心,对不起主顾。幸而府上向来是宽洪大量,不肯和小人计较的。小人这回一定荐一个好的来折罪……”
  卫老婆子的一番表白,竟然使愠怒中的鲁四夫妇真对她“宽洪大量”起来了。原因何在?笔者认为:
  一、大倒苦水,解释误会。“啊呀啊呀,我真上当。”还没等鲁四夫妇开口, 卫老婆子便抢先一步,堵住鲁四发火。试想, 如果让鲁四的怒火一下子点燃起来,岂有卫老婆子说话的机会。“她来求我荐地方,我那里料得到是瞒着她的婆婆的呢”。
   卫老婆子的“聪明”就在于一开口就用上了一个“大倒苦水”的方法,向鲁四夫妇表明:你们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我是好心办坏了事,由此引起鲁四夫妇的同情,这样就拉近了她和鲁四夫妇之间的心理距离,消除了双方的“敌对”心理。再说,不知者不加罪,伸手不打笑脸人;卫老婆子都已经认错了,何必再动干戈呢,这些都引发了鲁四夫妇的宽容心理。同时,这句话还将她参与绑架祥林嫂一事的责任推得—干二净,挽回了自己失信的名声,赢得鲁四夫妇的同情。
  二、巧妙迎合,满足对方。“幸而府上是向来宽洪大量、不肯和小人计较的”这句话看似很随意,实际上是卫老婆子精心设计的台词。这句台词简直说到鲁四夫妇心坎上去了,它极大地满足了鲁四夫妇的虚荣心,他们听了心里甜丝丝的,心中的怒火和不满早就烟消云散。在此基础上,卫老婆子再及时地抓住机会,趁热打铁:“这回我—定荐一个好的来折罪”,既消除了前嫌,又表明了此行的目的。
  三、将功补过,举荐成功。“我这回,就是为此特地来说清楚的”一句表明她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自已一直没有忘掉这件事,只是没有机会说明。“对不起,四老爷,四太太。总是我老发昏不小心,对不起主顾。”这句话表明一切过错都在自己身上,表明她是多么的诚心诚意。“这回我一定荐一个好的来折罪”则不仅是将功补过,而且再次向鲁四夫妇强调了她“负责到底”的决心,又巧妙地联络起了和鲁四夫妇的情感。
  这样一来,一般人颇感棘手的事——在已失信的情况下还要将祥林嫂再次举荐到鲁四府上做工——卫老婆子胜利做成了。
  [作者单位:湖南省资兴市碑记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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