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我国是诗歌大国。中国传统诗歌精神曾经光芒万丈而今却画地为牢,低俗恶搞,前景混沌。我们只有看清现时诗歌本质,从诗歌表象、诗人思想、诗歌发展前景等方面理清头绪,弘扬“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的精神传统,现时诗歌才可能找到丢了的钥匙,重新打开进步的大门。
关键词:诗歌 状况 发展
中国,我的钥匙丢了。那是十多年前,我沿着红色大街疯狂地奔跑,我跑到了郊外的荒野上欢叫,后来,我的钥匙丢了。
——梁小斌《中国,我的钥匙丢了》
2009年7月《半月谈》(内部版)刊载了题为《中国诗歌:如何走出“圈子”》的文章,揭示了现时诗歌沉迷于抚摸与自我抚摸的状况,呼唤诗歌“回家”,重新归宿到读者的心灵。在西安落幕的第二届中国诗歌节上,“圈内红火圈外冷”的现象正是现时诗歌的真实写照。作为泱泱诗歌大国,我们的诗歌精神曾经光芒万丈,而今却画地为牢,仅仅成为一部分人的“诗”生活。我们不得不意识到,我们的“钥匙”丢了。
一、现时诗歌生存境遇
从“天安门诗歌运动”到“新时期诗歌”十年,其间诗群纷呈、诗星闪耀。然而上世纪九十年代“自由写作”兴起后,诗人缄默了。新世纪以来的诗坛,虽然也发生了一些“喧闹”现象,却不外乎越来越娱乐化。2002年《诗刊》率先改为半月刊,随后《星星》诗刊、《诗选刊》等也改为半月刊,下半月刊都以网络作品或学术文章为主,纷纷走上了谋生存求发展的路子。诗坛的门槛降低了,诗歌空间却促狭了。据诗人林莽透露:《诗刊》扩版后一年中比往年多发表作品约2000首。当前的诗歌创作,几乎可以用“空前繁荣”定论,可其中并没有一个大众熟知的诗人,也没有一首使人难以忘怀的诗篇。
相反,难忘的却是让我们几乎愤怒的2006年诗坛,前卫诗人苏非舒裸体诵诗,梨花诗歌席卷诗坛,一方面诗人在恶搞诗歌,另一方面网络在恶搞诗人。在恶搞成风的时代,诗人必然无法幸免。但是恶搞诗歌,却是我们现时诗歌创作低俗的表现。从另外的角度来说,诗歌被恶搞也是历史的必然。尤其面对中国新诗缺乏审美共识之现状,诗歌似乎到了不得不恶搞的地步,也似乎只有恶搞才能重新找回本真。幸好2008年汶川诗歌让我们看到了希望,要不然我们真要像诗人叶匡政那样大喊“文学死了”!
二、现时诗歌精神思想
近些年来,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消费欲望业已成为占社会主导地位的普遍心理。这种现象影响着文学思想,诗歌在不断边缘化的同时,似乎变得有些自暴自弃了。而网络兴起和出版市场的变革,诗歌的身份越来越等同于手机短信。大量的网络诗歌批量制造出来,只是让阅读者“一笑而过”,写诗的人越来越多,读诗的人越来越少。对此,一些诗人和评论家更多地把问题的症结归结为时代和读者。西安财经学院文艺系教授沈奇认为:“现代人只活在当下,忽视追求精神,严重的个人化写作很难与大众群体产生共鸣。”诚如所言,由于倡导自由化写作,出现的“下半身”写作和“垃圾派”诗歌,泥沙俱下,惊世骇俗。
作为诗歌传统大国,人们普遍对诗歌曾经在社会政治生活中发挥的重大影响记忆犹新,对诗歌理应担负起的精神引领作用仍有期待。但由于当下快餐文化特点,新世纪留给世人的人文精神却如袅如烟,使人感触不多。山寨文化泛滥,诗坛被湮没在模仿、抄袭的大潮中,使得诗歌流于肤浅,难免受到商品、政治等意识形态的蛊惑而沦落。也有许多诗人基于对“商业化”的叛逆,求索非功利的艺术价值,这些诗人或想象着“生活在别处”,或保持梦魇般的呓语,使得诗歌成为自恋者的单薄容器。
也许,对于现时诗歌来说,可能只有大众认为它的可有可无,才是真正的尴尬处境和深刻危机。因为低下媚俗,因为高蹈自远,现时诗歌被广大读者抛弃了,堕落到了只能在圈子内“抚摸与自我抚摸”的地步。诗人雷抒雁认为:“一个优秀的诗人、一个视野很宽阔的诗人,他应该把他的关注点放得更远一点,把他的笔墨放得更亲热一些、更明亮一些,能让更多的人去接受他,我觉得这对诗人来说很重要。”我们现时的诗歌,是该直面人生的时候了。
三、现时诗歌发展前景
在“百度知道”里面,一个网友说:不久前,被称为“梨花体”的诗人赵丽华的作品饱受争议和恶搞,令诗歌在经历16年边缘化之后,再次引起轰动效应——这次,诗歌成了一个笑话。中国,“我”的诗歌丢了。那一代找钥匙的人,现在连诗歌都找不到了。从表面上看,“人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兴高采烈地诋毁诗歌”(邹静之语),究其实质,是泛娱乐化的生活方式、网络时代的平等观念和解构本能、有诗人无杰作的诗坛名利场现状,共同将诗歌弃之荒野。在这个没有诗人或人人都是诗人的国度,诗成了多余的。
朦胧诗是中国新诗的一次历史性“革命”,但也引发了狭隘诗歌理念的蔓延,把诗歌当成极端个人“私事”。自由化写作盛行,更使诗歌疏离芸芸大众,五花八门的新诗流派应运而生,诗歌圈内抱定“自由”不放,各种极端催生。最显著的莫过于“垃圾派”和“下半身”写作,垃圾派的白话口水,“下半身”的崇低媚俗,完全脱离了大众心中的诗性特征,使诗歌卷入了从“浮躁”到“泛滥”的境地,理所当然地遭受到大众的唾弃。如今“自由”诗歌唯有圈内者乐此不疲,殊不知正沿着悖离大众的道路蹁跹,越来越远,让我们看不清未来。
曾经有人如此形容,随便把一页书上的文字逐行剪下来,打乱顺序念就是诗。虽然如此比喻些许过火,然而现时诗歌的“自由”已的确使一些人像着了魔咒的胡言乱语。前些年很多人叹息读不懂诗,而今已无人言及,是因为大家发觉被诗歌“恶搞”了,并不再读诗。如果要说赵丽华的“梨花体”是诗,那么现时诗歌的唯一特点便是“口水话”,起码读者听得懂。
……我从未到过的地方,我再也不能到达的地方,一个被时间终止的地方,那些仿佛在瓦砾堆中打盹的年轻村民,那些仿佛受了委屈哭累了在坍塌了的校舍下睡着了的学生,那些仿佛在潮汐中受孕的母亲,她们身下的鲜血,那些仿佛在夜晚耕作的士兵,把自己像种子一样从飞机上撒下,抚摸巨石的双手在黑暗中擦拭粉尘和泪水,那些引导担架的输液的护士仿佛举着火把,那些躺在荆棘中仿佛置身桂冠之中的无名者,那些代表幸存者赴死的人,他们仅仅只是在一个叫汶川的地方,为我们揭开时间的表面,显示地下那一道永恒的裂纹。此刻,说记忆就是说永别,说悲痛就是说遗忘,从死亡中拯救回来的面容,就是终将消失的废墟的形象。……
——孙甘露《汶川》
也许孙甘露这首《汶川》,是我们相信还能找到“钥匙”的地方。
参考文献:
[1]李勇,丁秀玲.中国诗歌:如何走出“圈子”[J].半月谈(内部版),2009,(07).
[2]王海椿.盘点2006:文学娱乐化事件一波接一波[N].文学报,2007-1-8.
[3]黄咏梅.2003文学向何处去?[N].羊城晚报,2003-1-2.
[4]刘鑫勇.当代网络诗歌发展现状[N].新文化报,2006-11-15.
(钱春海 贵州省金沙县城关镇文化服务中心 55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