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PLUS 教研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 2011年第8期 ID: 148632

[ 范培松 文选 ]   

在学术创新中不断前进

◇ 范培松

  和研究大陆散文相比,对台湾散文研究的难度相对要大一些。一是历史和地理的原因,台湾和大陆长期隔断,影响了我们对台湾文学,包括散文的了解。尤其散文是抒情写志的文体,在文学作品类型中,它是比较敏感的文体,特定的时空环境,决定了台湾散文变化的快速和纷繁;二是台湾出版体制的民营化,使出版环境比较宽松。笔者在台湾东吴大学任教时,常碰到这样的情况,他(她)送给笔者十多本散文著作,可笔者却是第一次听说他(她)的名字,这就给我们研究者带来了鉴别的难度;三是台湾相对开放,许多编辑、选家和研究家,根据他们各自的水平和癖好,选编各种类型的选本,让人眼花缭乱,难识其庐山真面目,若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很可能误入歧途。可以想象,研究台湾散文,尤其是台湾散文的艺术流变,不仅要阅读大量的散文,还要细致鉴别,把各种散文类型的代表作剥离出来,从变化上勾勒出它们的轨迹,这是何等艰难的工程!著有《台湾当代散文艺术流变史》的两位青年学者张清芳和陈爱强却知难而上,其学术精神可嘉。
  《台湾当代散文艺术流变史》采用年代的划分来勾勒台湾当代散文艺术流变的历程,把它分为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至今三个时期来加以论述,并把笔墨重点放在七十年代之后,这样的安排,也是有它的合理性的。各个时期所选择的一些散文艺术类型,是经过作者们的精心研读,鉴别出来的。在论述过程中,他们的创新意识十分强烈,如对台湾五六十年代的怀乡散文的艺术评论,作者推出他们的结论:怀乡散文诗意地建构“真实的中国历史”。虽是一家之言,却能自圆其说。又如对台湾散文评论家郑明娳对琦君的《髻》的结尾的评论之评论,都显示了作者既不想嚼别人嚼过的馍,也不愿四平八稳,而是持一种积极求新的心态。或许这样的创新会出现一些偏颇,但是,只有如此,学术研究才会在创新中不断前进。
  散文艺术流变是一种生动的复杂的文学现象。“变”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变”与“不变”构筑了一部台湾散文艺术流变史。论著着眼在“变”上,是正确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这部台湾散文艺术流变史呈现出动态的流变。诚然,“变”是复杂的,俗话说,千变万化,就是这个道理。“变”的因素,变的形态如何从渐变到突变,以及变的后果,都是生动而复杂的。就以对台湾散文艺术流变产生深远影响的余光中的《剪掉散文的辫子》来说,作者写这篇文章有许多主客观原因。在笔者看来,作者余光中是仓促上阵,因为作品基本上是移植一些作者自身的诗歌经验,这就决定了它的影响的特别——既有积极的,又有某些消极的影响。然而就专著《台湾当代散文艺术流变史》来看,总体而言,无论从纵的线上还是横的面上来看,该书都经过精心布局,形成了一定的谱系。不过,在对一些个体散文家进行论述时,有些作家的笔墨还应该强化,如简嫃,在笔者看来,她是台湾散文艺术蜕变中的代表人物,她的散文创作,前后判若两人,后期她成功运用现代派的色彩意象创作散文,成就赫然,在台湾散文艺术蜕变史上实在应该有她重重的一笔。
  笔者长期从事散文史的研究工作,深知这种长线研究的艰辛。对张清芳和陈爱强两位作者的努力笔者十分理解。笔者真诚地表示祝贺,为他们的成果鼓掌,希望他们能继续前进。台湾散文是一座富矿,值得研究者们持之以恒地去开采,我们期待着他们的新成果面世。
  
  (范培松 江苏苏州大学 215021)

在学术创新中不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