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犹太-会堂,一个在美囯殖民地时期形成的特殊模式,维系着殖民地时期美国犹太人的宗教和日常生活,是犹太人聚合力的一种体现。但美国独立战争之后,犹太会堂-社区模式瓦解,继而被会堂的社区所取缔。在新的会堂的社区模式中,犹太人可以从众多的会堂之中进行选择,诠释自己的犹太教信仰。 这是一个从单一会堂到多元化会堂的转变。笔者认为,在变革过程中,美国的个人自由主义、战后犹太移民潮和德国的改革思想影响促进了这一转变。
[关键词]会堂-社区;会堂的社区;个人自由主义;会堂权威
会堂-社区 (synagogue-community),即一个社区只有一个会堂的模式,在美国独立战争之前,是美国犹太会堂存在的主要形式。在每一个犹太社区,唯一存在的会堂不仅被作为宗教崇拜地,也被作为“非正式的成人教育机构,在当地很少有其他犹太机构可以依靠的情况下,给犹太人提供礼仪,咨询和指导[1]。而会堂受众权威性在这种模式下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例如:在新阿姆斯特丹,会堂由犹太精英和大富商撑控,它作为犹太人的社区的唯一中心,接纳吸收逃亡到北美洲的犹太人,为他们提供商业贸易的机会和平台;另外,在职能方面,它像Kehillot1(社区)一样主导着犹太人的宗教生活,可以说在适应新大陆之前,它是美国犹太人之间的唯一宗教权威。但在美利坚合众国建立之后, 会堂的角色也发生了变化。 战后美国的犹太会堂逐渐失去了以前的权威,原来的会堂-社区模式也不能适应新的时代,会堂转变成了新兴的会堂的社区模式(一个社区有多个会堂)。其实,这种模式转变与新环境下的美国的个人自由主义、犹太移民潮和德国的改革思想影响是分不开的。
首先,新国家的成立带了政教分离的格局,前所未有的宗教自由滋长了美国犹太人对个人自由的追求,以往所建立的会堂宗教权威被动摇了,会堂的格局很难统一,一些新兴的会堂相继出现,单一的会堂模式被多元化的会堂所取代。其实,在美国独立后的15年中,新国家的宗教自由在稳固的扩大 。1790年,美国总统华盛顿在写给罗德岛上新港犹太教区居民的信中表明了政府对包括犹太教在内所有宗教的态度。“宗教信仰自由不再是‘说起来仿佛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恩准的、理应享有的权利。因为……合众国从来不批准偏执,从来不支持迫害,它只要求它保护的居民,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他们是良民’”[2]。这首先肯定了犹太教在美国的合法地位,为美国犹太会堂发生转变奠定了基础。 同年,在纽约的“以色列余民”会堂发表的《权利法案》中声明 “每一个拥护犹太都是自由人,只要他遵照神圣观念生活,就可以被视为兄弟”在后革命时代的美国犹太人对如何制定自己的权威也迷失了,这导致了“任何人都可以做他想做的事,这强化了犹太人礼仪方面的多样性,个人自由和自愿主义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候,有多个人犹太人就有多少个犹太教,犹太教的多样化”[3]。这样一来,原来的会堂-社区的模式已满足不了新形式下犹太人的宗教宿求。关于会堂制度改变的争议有很多。有的犹太人对会堂的权威问题和屠宰员问题发生了争执,甚至提出要建立自己的犹太会堂,以自己的习俗方式来实践犹太教。到了1791年,在费城,i犹太社区人数下降到了50人以下,革命时代的以色列会堂规模在缩小,经济上也日渐窘迫,日益严重的宗教躁动成了新兴的个人自由与传统会堂-社区的结合产物。这也为以后犹太教的多元化埋下了伏笔。
其次, 建国后移民潮中犹太人口的多样性,也要要求会堂必须多样化,它加速了会堂-社区的瓦解。据史料记,在1825 至1875年间, 以德国犹太移民为代表的大移民潮,让美国的犹太人人口从 5,000 增长到 250,000 人。且到了1830年,在美犹太人口普查罗列了出生于英国、荷兰、德国、波兰、法国、爱尔兰、匈牙利、西印度的人口构成结构。人口的多样性给会堂提出了新的要求, 会堂是他们记忆古老家园宗教习俗的地方,它是独特宗教身份的体现,他们将宗教圣洁意识灌输到特殊的宗教礼仪风俗(minhag)之中。在大批的移民潮中,以德国犹太人与波兰犹太人之间的一些不同看法为例,不同出生地的犹太人对会堂要求各不相同。会堂多元化的潮流日渐明显。
最后,19世纪初期,受到德国启蒙运动的影响,美国犹太会堂也嗅到了改革的气息。受到德国会堂改革的影响,查尔斯顿的的会堂效仿德国的先驱者,将手风管风琴引入了他们的会堂,并将其视为能将他们那些具有传统思想的犹太人区分开来;查尔斯顿一些会堂受到理性主义的影响,开始复兴希腊风格。同时,呼吸着19世纪新鲜空气的年轻人,吸收了宗教改革的民主自由思想,以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犹太教。1819年,在纽约和费城这两个最大的犹太社区,有100多名年轻犹太人对他们的唱诗班领导人发生冲突,声称要建立自己独立的会堂,跟“他们所出生的启蒙时代保持一致”(。他们成了日后会堂改革者的中流砥柱。一个社区只有一个会堂的会堂-社区模式最终还是被新兴的力量打乱了。到了19世纪末,会堂的社区(一个社区多个会堂)模式基本瓦解。
综上所述,到了美国战后时期,原有的会堂-社区模式——殖民地时期一种基本可以等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社区的宗教机构——已不能满足新时代社区里犹太人的所有宗教需求。 会堂被多样化,会堂的社区是时代的大趋势:各色各样的会堂在同一个犹太人社区建立起来,新的会堂的社区秩序己成定局。而这也为那一时期的犹太教也向着复兴主义,个人自由主义的多元化方向发展。
参考文献:
[1]Ahlstrom,religious history of the American people
[2]Wertheimer,Jack,The American Synagogue:A Sanctuary Transformed.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
[3]Sarna ,Jonathan D.American Judaism:A History.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5.
作者简介:陈娟,四川外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