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幸看过一次昙花开放,生命的美达到极致,于是铭刻在心。
那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我和主人一家三口围坐在石桌周围,石桌上的昙花被主人安置在一个镂着粉红团花的花盆里,玉瓶般的花苞温润柔婉,朦胧在月色里,如梦似幻。除了大自然,大概没有艺术家再能做出如此的杰作了。
时间流动很慢,最初的兴致被消磨殆尽,昙花依旧纹丝不动,一直以娇羞的花骨朵示人,我开始怀疑朋友是否把花期算错了。
“昙花开了!”瞌睡中,被孩子的一声惊呼唤醒,只见那昙花原本紧合的花瓣微微松动,随着蝶翼般的轻轻颤动,昙花幽幽地绽开,一缕清香越过淡绿色的花苞漾出,沁人心脾。渐渐张开的花瓣是冰清玉洁的纯白,月光下,若雪、似云、如雾。仿佛收到什么讯息似的,花瓣接二连三地绽开,每一片花瓣的伸展,都使花的香气浓郁几分,虽不及腊梅香彻肺腑,却有空谷幽兰的悠远。
昙花完全绽放在我们面前了,露出淡黄的花蕊,那极致的美令人叹为观止,不枉我们三个小时的苦苦守候。此刻反而言尽词穷了,我实在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它的绝美,更无法用词句去表达内心的激动和惊叹,我沉醉在昙花的绚烂中。
不知过了多久,昙花突然开始凋谢,洁白如玉的花瓣失去依靠般片片落下。我的心竟升起一种壮美之情:昙花,吸日月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遥遥数月,只为孕育这绝世的美丽,生命虽短暂,却极为精彩。
人也该如此,只要倾尽心力地实现自己存在的价值,灿烂过,就足矣!生命或长或短都没有关系。
[作者单位:江苏南京金陵中学河西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