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PLUS 教研 文学教育 2011年第12期 ID: 151990

[ 彭姗姗 文选 ]   

从《新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读本》看“比较的另一边”

◇ 彭姗姗

   内容摘要:从《新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读本》一书中,看到了比较文学学科发展中新的走向,以及面临的难题和困窘。并从——以“弱关系”为比较文学的“跨学科性”正名、 “比较的时间”“比较的空间”:给比较一个坚实的理由,两个方面来试图理解书中为比较文学学科所面临的问题提出的解决之道。
   关键词:《新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读本》 比较文学 大卫·达姆罗什
  
   一.以“弱关系”为比较文学的“跨学科性”正名
   《噩梦醒来缝精尸:论文化基因、蜂巢和自私的因子》一文中,苏源熙在一系列的解释,追根溯源,展望之后的落脚点是很有意思的——比较文学的时代?这个问号在这里看似是一种谦虚,其实我们往下读我们就会明白是一种呼吁。他在这一部分里开宗明义的就点出了“我们的成功策略之一始终是跨学科性。”(37)我们看不到以往在面对比较文学的“跨性”时所伴随而来的唯唯诺诺,与顾左右而言他。这里是斩钉截铁的。
   如何可以斩钉截铁,他给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可以说是为“跨学科性”进行的正名。“人们最经常地通过偶然相遇或朋友的朋友来保证重要的社会关系——比如找工作,而不是通过既定的社会工作网。理由是界限鲜明的群体往往包括已经相互认识、拥有相同的‘社会资本’的个人,所以,当新的东西进入个人世界的时候,它可能是通过不太可能预测的渠道。‘弱关系’的逻辑可以用来描写跨学科性,或用来描写比较文学。”(38)这样的一席话实在是让我们对于比较文学比较范围的扩大,可能造成的学科弱化的担心,减轻了不少。“跨学科性”在这里不再是一个问题——一个应该有,又如鲠在喉的东西;它成为了比较文学当仁不让的一个优势,而在此越来越全球化的视野之下,这种跨越性似乎给了这种“弱关系”一个良好的发展之地。比较文学的触角可以伸的更远,而没有任何的顾虑。并在这样的气候之下,更好的开花结果。
   结尾处,苏源熙不失他全文中洋溢的那种浪漫主义气息说到,挺着“弱关系”而上,理直气壮的“跨学科性”的学生,是“冒险的学生”(39)。回到他这一部分的标题“比较文学的时代?”这里的问号是个伪问号,不成其为问题。而这里的问号,却是要给结尾处“冒险的学生”们看的。比较文学的时代不是一个问题,而在于我们如何去冒这个险。下面说到“由于总是有被归在不可归类之物的标题之下的危险,比较文学系应该努力为工作重点寻找理论根据。”(39)就像之前提到的“弱关系”,相对于比较文学的理论再建构,这种思维是可以依据的价值取向,从不可能中发现必然性。而这也正是“跨学科性”所给予我们的,常年在质疑之中我们几乎将其视为一个软肋,其实它一直就是一个法门所在。而具体的说就是“为这个最成功的、最幻影般的人文学科提供讯息的大好时机总是有的;我们敲门拜访、向所有借用我们思维方式的学科宣传我们自身的时候已经到了。”(39)我们一直在怕被同化,成为别的学科的附属,其实殊不知真正思维的武器是我们自己制造的。苏源熙在告诉我们,我们一直惧怕和质疑的才是我们应该一直拥有和珍视的。
   二.“比较的时间”“比较的空间”:给比较一个坚实的理由
   娜塔莉·梅拉斯在《比较的理由》一文中让我们注意到,比较作为人的思维方式是不可否定的,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人们从无意识开始具有了“比较”的思维方式,到殖民的扩展之时,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才第一次在历史上,也就是时间上,以虽然遥远的距离但开始了对于对方的观看,直至最后开始了一种“比较”。此时的“比较”获得了一种扩展和延伸,并且是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具体。从而衍生出了作者的观点——“比较的时间”,原文的落脚点在于“比较的时间”中所强调的“差异性”。在新世界发现之时,外面的世界,新的东西,人们曾经认为显而易见的一些道理,理所当然的一份生活,这些被放到世界的背景中去时,都要开始重新找寻自我的坐标,并在找寻自身坐标的同时,来尽力理解在我们看来对面世界的那些不那么显而易见和理所当然。“时间化的比较把多种文化作为认识客体,因为进化的层面允许比较对其加以区别,它容忍世界上的全部差异,只要这些差异都在等级的天平上占据固定的位置。”(78)我们除开这段话对于比较在某些对象上的界定,“容忍世界上的全部差异”这样一个描述,对于“比较”的定性还是中肯的。世界的“差异性”在“比较”中突然全部都有了一个立锥之地,我们暂且不管这个全部是混乱还是有序的。所有的都拿到“比较“这架天平上来,但比较的不是孰轻孰重,而是在天平摇摆的那些瞬间看到事物的差异性。这一刻,“比较”在我们眼里宽泛了起来,“比较文学”中的“比较”二字,在作为文学研究的一种方法之前,它还具有着一种历史性的意义。不是“比较文学”的“比较”,而是“比较”的“比较文学”。也让我们看到文学在“借用”这个方法时,这个方法已经作为一定的本体存在,具有了它自己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所有的中心就是关于“容忍世界上的全部差异”,这是“比较”的初衷。
   旅行带有着最强的方向性,却在行使着对于地域方位最大的“破坏”。我们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必须有最强的方位性,但我们这个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行为本身却是在拉近我们的所在地和目的地的距离,地域的距离感被打破。这正是詹姆斯·克利福德1992年发表的开拓性文章《旅行的文化》中极力提出的观点——空间旅行。他将旅行不再看为点对点的行为,而是带着一个点四面八方的一切与另一个点四面八方的一切相互遇见的一种行为。这个四面八方可以说成是空间,带有着20世纪的最为显著的特征,“20世纪末旅行和位移的多样而相互关联的历史”。(79)从而引出了作者有关“比较”的又一个概念——“比较的空间”。比较从这个意义上去理解,就有了和旅行一样好玩又讲得通的地方。在一般意义上来说,比较是让二者严格的几乎是条分缕析的在关照对方的活动中看清自身和对方的相似性或相异性。然而将比较放于空间性上来理解的话,在比较的瞬间,在看清二者不同之处时,也得出了如何更好的弥合这种不同,即使是相似性上也是这样的,“求同存异”。这样世界在比较之中才更加具有了多样性,而不是一味的趋同或是一味的泾渭分明。换一句话说,不再是相似性的继续趋同,在两者的相似中看不到第三种的可能,也不是相异性的对垒,对于异端性的排斥。相较于相似性,如果说相异性还是各自为政的个体的相互排斥,找不到对话的可能;而由于相似性产生的小团体之间而不再是个体之间的各自为政就更加的难以破除。而“比较的空间”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来定位自身的责任的。也就是说“比较的空间就其跨越延伸的性质而言是包容性的”,(78)从这一点上来说“包容性”的确实至名归。就像这篇文章结尾处所谈到的一样“一方面是占据范例和隐蔽的普通形式的欧洲的普通人文学科,由此产生了理论模式;另一方面是非西方的更加专门化的区域研究领域,它占据的是可以应用那些理论模式的原材料。从比较文学学科的视角看,打破这个划分将产生深远的但目前却无法预见的影响。”(81)这一段话正好揭示了相异性与相似性的交织;相异性显然是欧洲的理论模式与非西方的原材料,而相似性是欧洲的理论模式内部的小团体以及非西方的原材料的自成一体。这里的相似性非常明显的已经是“各自为政”的典型代表,从外部几乎难以进入其内。而“比较的空间”的定义,这一切的一切就是要打破那个界限的划分,不是实行大融合,而是在这种打破中,冲破迷惘,世界期待看到一个全新的“自我”。在界限的破除中,更好的看待自己;虽然伴随着“无法预见的影响”,但却势在必行,值得一试。
   “穿越这一条寂寞的风沙线,把我的梦留在绿色的另一边。”这是生态主义的一句名言,关注风沙线进退的同时也就是在关注人类生存的生命线的进退,而应把梦想寄托到绿色的另一边。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这本书所展示给我们的比较文学——“穿越这一条比较的风沙线,把我的梦留在比较的另一边”。我们应当穿越那条分割我们的界限,同时我们要把未来的发展和进步寄托在更多的接触和理解界限另一边的世界,这样当我们回望“比较文学”的前世同时凝望她的“今生”之时,我们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以及即将所要做的一切才有了坚实的意义。
  
   参考文献:
   【美】大卫·达姆罗什.陈永国,尹星主编.新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读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彭姗姗,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2010级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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