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5·12汶川大地震发生时,四川什邡市红白镇中学张辉兵老师正在二楼的讲台前上课,距离教室门口仅一步之遥。地震瞬间,张老师大声呼喊孩子们往外跑,而他用双手拼力撑开教室大门,将孩子们一个一个地往外推。等10多个同学跑出一楼之后,整幢教学楼便轰然倒塌,张老师被掩埋在钢筋水泥深处。当张老师的遗体从废墟中被挖掘出来时,他那双手臂仍坚定地指向逃生的大门……
张老师什么豪言壮语都没留下。或许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思索,他拼命撑开教室大门并急切呼喊,只是个下意识行为,自然而然的抉择。如今,张老师留给我们的只是那指向生存之门的手臂。正是这双手臂让10多名孩子跨出了死亡之门,奔向了新生的光明。
危难处见真情。面对生死抉择,有的人会首先想到自己怎样逃生,有的人会首先考虑家人安危,而有的人想到的却是自己的责任、他人的安危,其人格高下立现。张老师也有年迈的父母,还有年仅4岁的孩子。如果他在这瞬间思索的话,那么是否想想年迈的父母的赡养问题,是否想想孩子年幼丧父的悲痛,还有那既要掩饰悲伤又要安抚老幼的年轻的妻子……而时间要求他瞬间作出抉择。
在这场巨大的灾难中,远远不止一个张老师。地震的瞬间,德阳市东汽中学教导处主任谭千秋双臂张开趴在一张课桌上,死死地护着桌下的4个孩子,让孩子们得以生还,却牺牲了自己;汶川县映秀镇中心小学29岁的张米亚老师跪仆在废墟里,双臂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孩子得救,而他已经气绝;当救援人员把绵阳市平武县南坝小学老师杜正香从废墟中清理出来时,却见死去多时的他趴在瓦砾里,头朝着门的方向,双手各拉1个孩子、胸前护着3个年幼的孩子;红白镇中学的年轻教师汤宏,地震发生时,他在一楼,完全可以逃脱,他却留下来救护孩子。当他的遗体被挖掘出来时,他的两个胳膊各揽着一个孩子,身子下还护着几个孩子,被他护着的孩子幸运地活了下来……
多么年轻而宝贵的生命啊,面对生死,他们的选择又是多么简单而坚定!他们生命的最后姿势出奇的一致,都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着幼小的生命。这最后姿势就像一尊尊雕塑,永远定格在人们的心中。
[作者单位:湖南省株洲县政府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