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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地方戏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保护研究

◇ 李 荣

  摘 要:地方戏曲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当地百姓精神和物质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众多地方剧种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单,对地方戏剧的传承与保护研究,逐渐成为戏曲研究者所面临的重大课题。本文以安徽省皖北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为例,探讨了地方戏曲所面临的困境与相关对策路径。
  关键词:非物质文化遗产 泗州戏 传承 保护
  
  泗州戏是流行于安徽省皖北地区的传统戏曲剧种,已有二百多年历史,与徽剧、黄梅戏、庐剧并称为“安徽四大剧种”,2006年被列入中国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泗州戏深受当地民众喜爱,有“皖北黄梅”之称,被誉为“梨园拉魂第一腔”。
  泗州戏与其他众多地方戏剧是民众智慧的结晶,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有力承载,是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基石,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不竭动力。但是近年来,泗州戏等地方剧种受到多元化文艺的挑战,面临生存与发展的危机,呈现出愈来愈困难的发展前景。因此,如何更好地保护、传承这些戏曲文化遗产,就显得尤为紧迫与必要。本文以流行于安徽省皖北地区的泗州戏为例,分析其所面临的困境,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其现代发展的路径。
  
  一、泗州戏发展的现代困境
  
  泗州戏的生存与发展困境,于现下的社会中并非个案。在“读图时代”“后网络时代”下,泗州戏等众多地方小戏鲜明的地方性特征、特定的接受群体、固定的表现形式等都使得其尴尬处境被放大。
  泗州戏的现代困境首先体现在传统剧目活力丧失,演出市场极度萎缩甚至是逐渐消失。这不仅是由于戏剧本身的发展空间愈发狭小,同时也是由于传统文化在新型社会中的“话语权”被削弱。
  传统剧目在其发展过程中,对于当时的社会文化总是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反映;而地方性又是其能否获得市场和观众的重要因素。许多经典传统剧目都是上述因素的集合与表现。如泗州戏的《四告》《休丁香》《二反》等剧目之所以具有长久的生命力,不仅是由于唱腔优美、表演动人,其中所包涵的文化意蕴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善恶力量的交战、贫穷与富贵的矛盾选择、善恶有报的信念等。这些剧目不仅以其强烈的戏剧效果吸引着观众,更以其精彩的情节完成了一种象征——“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它寄寓的是民众的是非标准、道德观念及处世哲学,张扬的是一种立足于平民百姓的道德立场和与民众情感相合流的道德情感,展示的是从百姓平凡的日常生活中挖掘出来的带有普遍性的感受与评判,蕴涵的是大众丰富的生活共识与民众精神,因此,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与感染力。
  所以,传统文化在地方戏剧的发展中具有不可低估的分量,泗州戏的发展同样也说明了这一点。但是,泗州戏传统剧目内容的滞后和固守,使得泗州戏与新时代不相适应,大量经典剧目如《小寡妇上坟》《卷席筒》《王巧赶驴》等,在当下却是被批评的对象。剧中的封建教条、色情成分等传统印迹和留痕成为其在当下传播的极大阻碍。
  其次,泗州戏的现代困境也体现出其自身存在许多“硬伤”。地域色彩是泗州戏的标志之一,然而随着社会现代化进程的推进,这种覆盖范围狭小的地域文化既不能跟进现代化发展的步伐,又无法坚守自身的特色。此外,泗州戏原有的演出方式也成为制约其发展的“瓶颈”。作为传统的地方剧种,泗州戏的演出市场主要是在农村和小城镇。但是随着经济大潮的冲击,越来越多的乡村成为“留守村”,观众的流失使得泗州戏的演出市场大幅度萎缩。并且,地方小剧种的演出多具有随意性和不固定性,土台子式的舞台、简单的化妆、简陋的道具,这不仅限制了泗州戏自身舞台表演艺术的进步与完善,更使得其在娱乐多样化、新奇化的当今社会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泗州戏失去了市场和观众,它的衰落是必然的。
  最后,泗州戏的现代困境还表现在其自身创新能力的不足。在文化消费多元化的今天,在新兴娱乐方式不断兴起的当下,如何占领市场取得更大的发展空间,创新能力至关重要。但是在新的形势下,泗州戏的演出仍停留在过去的老剧目、老版本、老唱腔上,固守落后的表演体式,无法改革旧有的演出体制等,缺乏创新与变革意识,这就逐渐拉大了与社会、时代和百姓的距离,最终只能退出舞台而成为一种凝固的艺术。
  
  二、保护与传承泗州戏艺术的对策与建议
  
  对于传统地方剧种在现代发展中的困境,有学者提出了“传统戏剧现代化”和“地方戏剧都市化”的观点。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地方剧种的生存环境还面临着外来文化输入的影响,这使得地方剧的生存与发展受到更大的冲击。“传统戏剧现代化”和“地方戏剧都市化”的观点正是对这种情况的积极回应。它指出我们对待民族文化、传统文化和地域文化的态度不应孤芳自赏、夜郎自大、抱着排斥外来文化的封闭心理,而是应该站在全球化发展的大平台上,更加自觉、更加纯粹、也更加自信地表现传统文化的魅力与特质,承载民族文化的使命,延续民族文化的意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现代化”与“都市化”的做法,也不失为一种策略。但我们也必须明确,“传统戏剧现代化”和“地方戏剧都市化”的做法也并非一把万能的钥匙。泗州戏的现代发展之路要转益多师,更重要的是要从实际情况出发讨论和制定解决的方法与措施。
  首先,自我提升和创新。
  戏曲艺术是一种动态文化,是在不断发展和创新中成熟丰富起来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传统和程式。原文化部部长孙家正曾说:“非物质文化遗产要完全保护原有的形态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若戏曲艺术仅仅固守“原生态”的表演形态,就会完全丧失生命力。因此,对于传统戏曲艺术,在保护、扶持的同时,更要适时创新,以适应新的文化环境,完成自我救赎。
  当然,对于像泗州戏这样的地方小戏而言,改革或创新的难度可能会很大。所以,创新时必须要考虑实际情况,本着务实的态度进行。如泗州戏可以在演出形式、演员知识结构与表演技艺、传统剧目的再加工、新剧本的创作等方面进行改革。近年来泗州戏剧团编排了大量现代生活小戏,《摔猪盆》《拙大姐》《花狗子离婚》《懒大嫂》等,贴近市民生活,紧扣时代脉搏。以沈浩事迹为题材的大型现代泗州戏《母亲的嘱托》,亲切感人,受到市民的广泛欢迎,取得了较大成功。这些都显示出泗州戏与时俱进、反映现实的主动与热情。由此看出,地方戏只有追求创新才能更好地生存,只有发展的建设才是最好的保护。
  所以,自我提升和创新是将一个剧目甚至一个剧种带到一个新高度的直接也是根本的办法。上世纪五十年代,一部《十五贯》使得当时沉寂已久的昆曲重新焕发生机;新时期的青春版《牡丹亭》将昆曲的魅力传播到更为广大的空间,在社会上引起了热议,昆曲也在这场创新中赢得了更多的关注和热情。因此,只要充分利用泗州戏活泼、应景、现实的特点,通过正规而新颖的创作与表演,通过自我的改进和创新,泗州戏就有可能重新占据市场,就有可能在新的文化环境中更好地生存,从机体内部找到真正长久的生命力。
  其次,应加强与其它剧种的交流和合作,借鉴成功剧种的先进经验。在地方剧市场日益萎缩的情况下,泗州戏可以通过交流、合作的方式,学习其它地方剧种的成功经验。同时,还可以将其他优秀的剧目移植到泗州戏中,既节省了创作时间,又借助了对方演出成功的社会反响,更利于剧目的演出和推广。
  最后,当地政府的引导和支持。传统地方剧种本身具有浓郁的地域色彩。本地人、本地事、本地语言的特征体现在每一部剧作中,它们积淀着厚重的历史记忆,承载着悠久的文化传统,反映了民众的生活和情感。因此,对于这一地方文艺样式,当地政府应投入更多的热情,支持、引导其健康发展。如在泗州戏较为流行的地区,当地政府可以适当组织演出,并提供相应的场地、设备等。同时,政府也应重视泗州戏的创作和后继力量的培养,可以组织文化局等机构收集、整理民间艺人的演出资料,为传统剧目的留存保留可靠信息,也为泗州戏演员的学习提供第一手资料。
  此外,还可以通过举办戏剧节、艺术节的形式,提高泗州戏的美誉度,开拓文化产业,打造招商平台。作为地方名片,传统地方戏是当地政府对外宣传和自我推销的绝佳工具。正如奇石之于灵璧、酥梨之于砀山、黄芽之于霍山一样。凤阳的花鼓戏、安庆的黄梅戏等地方剧种对于当地发展都起到了直接且长效的作用与影响。当地政府与地方剧种应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地方剧种的生存和发展需要政府的支持与引导,同时又能为当地政府提供一张文化名片,扩大知名度,推动地方经济发展。“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现代双赢模式是当下很多地方政府采用的方法,地方剧种在此模式中充当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这更加显示出传统地方剧种的发展和兴盛对于当地社会经济、文化等发展的全方位作用与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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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郑培凯.口传心授与文化传承[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李荣 安徽省宿州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2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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