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的人文性，包括“人性”与“文化”。既指“人”，又指“文”。“人”即以人为本；对于“语文”的“文”字，历来多解，一曰“文字”，二曰“文章”，三曰“文学”，现在又理解为“文化”。其实，依新课标精神，前三种说法，都可以用“文化”涵盖，“文”即语文的文化性。“从语文的本体来看，语文不仅仅是一种工具，更重要的是一种文化的构成，即语文是文化的存在，文化是语文的‘底座’，语文与文化血肉同构，语文就是文化。” ①要谈语文的人文性在具体教学中的落实，首先要尊重学生作为“人”的价值存在和一种文化存在，以人为本，把人的创造力诱导出来，将生命感、价值感唤醒，一直到精神生活的根。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明确说明：“作品的文学价值，是由读者在阅读鉴赏过程中得以实现的，学生阅读的过程，其实就是发现和建构作品意义的过程。教师应该鼓励学生用自己的情感、经验、眼光、角度去体验作品，对作品作出有个性的反应，对作品中自己特别喜爱的部分作出反应，作出富有想象力的反应，在阅读鉴赏过程中，培养学生创造性思维能力。对文学作品的解读，不宜强求同一的标准答案。”这里对“个性化解读”的内涵进行了比较具体的说明。 文学作品是人们各种独特内心感受的外在体现，对文学作品进行“人性解读”可谓是对语文人文性最好的理解。
　　而就我们的语文教学现状来看，对语文的人文性的有效落实依旧做得不够，语文教学在实际的操作中过分关注对知识的训练，忽视学生的个体存在，对学生个体的思维特性缺乏尊重，将具有丰富内涵的文学作品进行所谓的“知识性”肢解，分析文学作品仅注重其“唯一的”社会意义，甚至“上纲上线”，形成了刻板的教学模式，导致语文的人文性教育缺失、学生的思维定式甚而僵化。我国现代文学研究专家钱理群认为，目前语文教育的危机在于对“科学主义”的极端推崇，致使知识、能力的训练陷入了繁琐哲学，这就忽视了“对人的心灵、智慧的开发，对人的性情的陶冶，人格与个性的培育，独立、自由精神的养成，甚至有可能走向窒息与控制受教育者的心灵的反面”②。
　　以法国作家莫泊桑《项链》为例，教科书包括教参都只是简单地将主题定位在“批判小资产阶级虚荣心”上，人物分析平面化，缺乏对主人公的整体乃至深层把握。针对这一现象，我们“必须从‘人的建设’的高度来定位语文教学的观念”。③语文教育要回归“人”这个本位，以“立人”为中心。我以《项链》个性化解读的具体策略为突破口，力图探寻新课改人文性落实的新途径。
　　在《项链》具体教学中，我尝试做到以下三点：
　　一、 同一作品，以“立人”为宗旨，多层面地发现
　　鲁迅先生曾说：“一本《红楼梦》，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④一位作家创作的作品，自面世之日起，就面临着各类读者的解读，读者的解读应该是读者的权利，旁人是无权干涉的。现代阅读理论也认为，文本需要读者去发现、阐释和评价，意义是文本与读者相互作用的产物，从这个意义上说，阅读就是一种创造。因此，教学中必须将阅读权、思考权、发言权还给学生。
　　 “问题即思维”，思维活动由问题的产生开始，问题是学习的起点。爱因斯坦曾说：“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语文课堂教学过程是一个特殊的认知过程，也是个复杂的思维过程。一切探究与发现都是围绕问题而展开的，尊重学生的问题，就保证了学生自由地探索多种多样的可能性。通过还权给学生来激发学生的内在期望，这种由内在期望产生的动力远比外部推力来得强烈而持久，这就保证了在探究活动中学生始终能主动实践。在教学中，我大胆地将“发现权”交给学生，请学生说出自己阅读文本后的所悟所感、所思所想，鼓励学生质疑。
　　学生就课文《项链》提问：
　　1． 玛蒂尔德在项链弄丢后不把真相告诉佛来思节夫人，如果是出于面子，那为什么最后要说出真相呢？（很矛盾，看来不是出于面子那么简单）
　　2． 玛蒂尔德在提出要四百法郎做衣服的时候，她丈夫为什么不及时阻止？不明确告诉她既然没有这个条件就不要出这个风头，而最终虽犹豫却也无奈地把钱给了她？（玛蒂尔德对上层生活的极度狂热追求，表明她对自己人生定位已发生偏差；而她的丈夫恪守本分，兢兢业业。于此可看出丈夫对妻子宽容。）
　　3． 这个悲剧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
　　4． 主人公为何发现不了项链是假的？（被虚荣冲昏了头脑，对比自己高贵的人盲目仰视 ）
　　5． 假如作者在女主角经历十年之前就交代项链是假的，可不可以？（可分析小说在情节安排与叙事技巧上突出的特点）
　　6． 为什么在借项链与还项链时佛来思节夫人都不说项链是假的，而结尾却说出真相呢？
　　教学是为了“立人”，不是简单地让学生获得某项知识，强调主体发现知识和问题，重视自我发现、自我体验的过程。在现代的课堂上，不要什么标准和权威，需要有不同的声音;不急于求结论，而要从容地享受阅读的过程。带领学生从容地欣赏“文本风景”，并适时地停留在特别有意义有价值特别精微的部位。对上述学生提出的很多问题，先不急于回答，而是请学生再次阅读、揣摩文本，自主研究，学生探究兴致很浓。
　　其中，问题3“这个悲剧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提醒学生从两方面考虑：
　　A． 从情节来看，文中有很多伏笔、铺垫已经暗示了主人公悲剧的结局必然发生：1.借项链时，佛来思节夫人很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相当大方。2. 四处买项链时，珠宝店老板说“我只卖出去这个盒子”。——项链与盒子不是原配的。3. 玛蒂尔德去还项链时，佛来思节夫人“竟没有打开盒子看”。——项链并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
　　B． 从内容来看，主人公作为小资女性，她的空虚庸俗、追求享乐、爱慕虚荣的灵魂是这些偶然性事件背后的必然性因素。
　　这个问题，看似正确，但在这个问题中隐含了这样一个定论：作品是部“悲剧”。于是我顺势设疑：同学们对作品的悲剧性怎么理解？鲁迅先生言：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那么这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遭到毁灭？
　　生答：玛蒂尔德的美貌、青春毁灭了……
　　的确，从这个层面来讲的确是悲剧，那是什么造成了主人公的悲剧？
　　生回答：她的享乐思想、膨胀的虚荣心和过度的欲望使她坠入了深渊……
　　是命运的无情捉弄……
　　是大环境的腐败……
　　是主人公的自尊人格……
　　是她朋友的欺骗……
　　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悲剧，美貌与青春的消逝是必然的……
　　补充：莫泊桑之女性观：“年老的妇女已不再是一个单纯个别的女人，她似乎是妇女的全部历史……我们不应该对她的魅力抱有太多的期望，因为她已经经受过了一个女人所能忍受的最可怕、最折磨人的酷刑：她苍老了！” ⑤据此深化学生的观点与理解。
　　同时，教师还要适当的“挑拨离间”，引发意见相左的同学之间的“学术”争论。
　　“从这个层面来讲，文章能算是悲剧，那从其他层面，比如说精神层面而言呢？”
　　生思索：玛蒂尔德最终获得的是一种满足感，所以不能简单地界定成是悲剧，面对命运跟她开的残酷玩笑，在人性深层残酷的考验中，她是胜出者！如文中言：“她有一个有钱的女朋友……可是她再也不想去看望她了，因为看望回来就会感到十分痛苦。由于伤心、悔恨、失望、困苦，她常常整天整天地哭泣。”即使在舞会结束后，“在她，一件大事算是完了”，她感到的也是一种虚空和失落。但十年艰辛之后，她心理状态改变了，“她要上前去跟佛来思节夫人说话吗？当然，一定要去。而且现在她把债都还清，她可以告诉她了，为什么不呢？……于是她带着天真的得意的神情笑了。”
　　于是我请学生总结自我阅读体验：
　　“我”的阅读：这是一部关于（ ）的小说？
　　生：“虚荣、女性、 贫穷、差距、梦想、欲望、变化、命运、人性、生存 、讽刺社会……”
　　阅读是学生的个性化行为，学习没有唯一的预定的答案，学生有自己独特的感受、体验和理解，因此对文本的认识出现了差异。这些解读既是多样性的，同时也是多层次性的。这样的交流有利于学习主体形成发现问题、积极探究、追求创意的心理取向。高中学生作为一个独特的读者群，往往都有强烈的逆反心理和自我扩张要求，竭力追寻主体的自我张扬，认识和思维处于极为活跃激荡的状态之中。解读的权利是应该尊重的，不能也不应该强行剥夺。这样既符合青少年的生理与心理的发展特征，同时也是一个人的健全生命的基础。
　　二、 同一问题，以策导为手段，多角度地探讨
　　在教学过程中，“教”承担着策动、引导、促成学习的任务。一方面，强调将学习的主动权交给学生;另一方面，也重视发挥教的积极性。学生作为认知主体，其课堂活动的主动性、合理性、有效性的实现有赖于教师的“策”“导”“促”。
　　教师既要提供学生自主探究的“平台”（解读材料、探究方法等），通过师生交流、生生互动，引导学生合理地解读文学作品。教师也要对学生难以避免的粗糙和褊狭进行引导，作出必要的价值认定。尤其是要创设一种对话氛围，激发学生独立地去学习、发现、创造。“任何一种理解都是对话的……意义不在词语之中，不在说话者的心中，也不在听话者的心中。意义是说话者与听话者凭借该语音综合体，相互作用的结果。” ⑥让学生在对话、探讨和争论中调整自己的观点，反思自己的感受，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从而对自己所建构的“意义”产生新的反省，使之更趋独创性。
　　如在交流中，教师展示三种对“虚荣”的看法：
　　1． “虚荣心促使我们装扮成不是我们本来的面目，以赢得别人的赞许。”——菲尔丁
　　金钱的贪求和享乐的贪求促使我们成为它们的奴隶，也可以说把我们的整个身心投入深渊。——朗加纳斯
　　2． 对现状不满、渴求改变是一种可贵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才使人类不断前进。因此，玛蒂尔德对梦想的追求无可厚非。
　　3． 爱慕虚荣是套在玛蒂尔德脖子上的一挂项链，其实，它又何尝不是拴在我们人类精神上的一根锁链呢？
　　请学生借鉴以上三种观点阐发自己的见解。
　　陶姣： 项链是一篇关于资本主义思想熏陶下的真实人性的小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从文艺复兴起就宣扬的自由平等，追求个人利益，过分倡导个人兴趣、爱好的至上性，导致个人私欲极端膨胀……
　　师：性格是环境的产物（马克思），陶姣同学很敏锐地了发现人物性格与社会环境的关系。
　　潘玥：玛蒂尔德为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向佛来思节夫人借了项链，玛蒂尔德因为在晚会上无意中丢失项链而从欢笑转为悲苦，但她虽虚荣却不虚伪，在内心深处仍保有那份善良和质朴。为了归还项链，她不惜负债累累，经历种种苦难而苍老，但她仍保有那份精神的支撑，她的那份善良、诚信和虚荣交错而进。玛蒂尔德由于那挂项链而造成她十年的悲苦，作者通过玛蒂尔德的事反映了当时社会中人人戴着面具、以假象待人的现象，通过玛蒂尔德因为虚荣而付出的代价，让我们看到当时的人们，特别是贫苦的人们，他们生活与精神上的悲剧色彩，写出了当时人们身心上的那把锁。文章到最后才说明那挂让玛蒂尔德辛苦十年的项链是假的，而使玛蒂尔德遭遇更大的悲剧。
　　师：潘玥同学不仅认识到人物命运与社会环境的关系，而且深刻认识到玛蒂尔德性格的多面性。
　　崔曼芸：这是一篇关于人性的小说，我们身为人，有着最基本的喜怒哀乐，有着善良、纯真、坚强等美好的性质，但不可否认的，在我们人性中也存在着灰暗的一面，那些促使我们灵魂扭曲的东西。所以人是世界上美与丑、善与恶的最好统一体。
　　在小说中，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闪烁着人性的光辉，就算丑陋也是最真实的体现。主人公玛蒂尔德的身上就能体现出人性的许多方面：虚伪、虚荣、自私、贪婪、自尊、善良、天真……种种特性在她身上不断融合。
　　文章透过对主人公玛蒂尔德的描写，揭示出人性中我们熟悉却又陌生的一些东西。不论一个人多么爱慕虚荣，多么自私不堪，在他人性的多面体上总有美好的一面，那一面便一定能够让你会心一笑，然后慢慢淡忘她的丑陋。
　　莫泊桑的小说，仿佛带我们穿越人性的长河，慢慢体会，细细品味。在美与丑之间穿梭，在善与恶之间徘徊。
　　他的小说处处闪烁着人性的光辉，每一个文字都是真实的表现。
　　师：崔曼芸同学到了人性复杂性立体性多面性，很客观很深入。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学生在解读主人公的命运的同时，无疑也为自我的生命历程进行了一次回顾和剖析。
　　可以说，一瞬间的“契机”——项链的丢失（偶然性）不仅考验书中人物的命运，而且命运的偶然性也将自私贪婪虚荣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也只有在这种“命运的旋涡”中，才能更加清楚地看清人性的本质与人性的多面。
　　学生对“虚荣”做出了自己的种种解读，于是，我们再回到文本。请找出文中直接流露作者主观评价的一个地方：
　　“谁知道呢？人生是多么奇怪，多么变幻无常啊，极细小的一件事可以败坏（另一译本“断送”）你，也可以成全你（另一译本“把你拯救出来”）！”
　　“成全、拯救”怎么理解？
　　——面对现实，发现现实中的自己才是正确的，痛苦与不满消逝了，灵魂得到自我解脱、自我救赎。在人性的考验和灵魂的拷问中，玛蒂尔德是胜出者。由此可以看出主人公性格：勇于面对、接受生活与命运的变故并战胜它，虚荣但不虚伪！借来的假项链一如玛蒂尔德以往幻梦般的生活，还回去的真项链一如玛蒂尔德饱经磨练后体悟到的真实的人生。玛蒂尔德因虚荣而堕入生活窘境，而窘境又成为玛蒂尔德命运转折的“偶然”契机，十年是她选择艰辛奋斗终于重塑自我的一段生命历程。
　　三、 同一主题，以视角的延伸，多元化地深解
　　从认知规律本身来看，认识是需要不断深化的。而且，就语文教育而言，学生同样也是处于特定文化境域中的一种文化存在。因而更需要教师，以视角的延伸，以开放的文化观，为学生开拓充分的自主解读的空间，引导学生调动已有的文化积累，挖掘学生已有的心理资源，对同一主题作品的要义加以梳理、比较、探究与整合，深化对作品的多元化求解。如，我请学生拓展阅读《简爱》《飘》等文学作品，启发学生通过对简爱、斯佳丽等人物形象之间的比较，加深对玛蒂尔德形象的理解把握。
　　金辉：“女性”观：简爱是一个身份卑微却始终坚持自己的独立人格，追求个性自由，不向命运低头的坚强女性，在她身上有一种不可战胜的人格力量，她正直、高尚、纯洁，她的爱情观不搀杂念，不做金钱奴隶，不做他人附庸，她永远是独立的。而玛蒂尔德为了赔偿项链，她不得不忍受精神的痛苦，承受经济上的压力，这也表现了她诚实、善良、正派的一面，但她的不幸还是为片刻的虚荣换来了十年的辛酸。
　　陶姣：对比简爱、斯佳丽和玛蒂尔德：玛蒂尔德，简爱、斯佳丽三个人物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玛蒂尔德的自尊由于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化为了可怕的虚荣心。简爱的自尊由于出生、身份、教育等的作用化成为梦想而努力的精神力量。斯佳丽的自尊由于命运的不公与幻想的破灭化为顽强而倔强的性情。环境可以造就人，生活在不同环境中的人有不同的追求，有不同的个性。（承接前面的观点，但分析更深刻。）
　　叶钰晨：《项链》中的女主人公玛蒂尔德，虽说她是爱慕虚荣的，但当她下定决心去偿还她的债务时，她体现出了人性善良的一面。她对命运并不屈服，她放弃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为了还清巨债而省吃俭用含辛茹苦地生活了十年，她以她的诚实劳动来迎接命运的挑战，最终使她从一个以泪洗面的弱者变为一个粗壮耐劳的强者。但我认为跟《简爱》中的女主人公是属同一类型的。简爱为了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毅然选择抗争，那种精神，是非常可嘉的。在艰难险阻面前她们都是强者，她们都没有放弃，但玛蒂尔德更多的是在承受生活层面给她的折磨与压力，而《简爱》中的女主人公是承担精神层面的磨练。
　　高翔：斯佳丽在内战中显示出的是坚强、刚毅的一面，她带领媚兰成功地脱离了险境，重新开始庄园生活。但她在对白瑞德的婚姻上显出了虚荣、贪慕，对物质生活的过分追求，以为自己心里爱着艾希礼，却不珍惜丈夫对她的深沉的爱。全书也表现出了斯佳丽强烈的自尊心和勇敢。
　　李沁：本文是一篇关于虚假与真实的小说，原因如下：玛蒂尔德最初向往而得不到的那些东西，就如同那挂项链，原来每一颗都是虚假的；而她用了10年艰辛换来的这一挂，就像她真切的人生领悟一样，每一颗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她付出的代价多了一些而已。玛蒂尔德出身虽然贫苦，但在项链没丢之前，那个舞会上她就如南北内战没爆发前在舞会上的斯佳丽一样受人欢迎，一位可爱、漂亮的女人。但她们在这时候都是属于那种生活看似充实实际空虚，对家庭琐事甚至连钱币的比值都分不清的小女人。而她们在经历了逆转她们生命的事件后，（玛蒂尔德丢失了“钻石”项链，斯佳丽失去了母亲，袒护她的父亲，空无一物的庄园塔拉，她所拥有的只是脚下的这片土地）都坚强地负担起自己的责任。
　　简爱从小生活无依无靠，后来转入所谓的福利学校，认识了海伦及老师给她的爱，她的成长过程是曲折的，但是她自己始终有自己的信念，善于克制自己，是位坚强的女性。总之，她们的共同点就是善良、诚实、质朴、坚强。
　　韩成：在那个社会，美丽、丰韵、娇媚——女性的“资本”;天生的聪明,出众的资质,温柔的性情——女性的“资格”。玛蒂尔德希望自己“具有诱惑力而被人追求”。可见，女性只有凭借美貌与风姿才可得到社会的认可,女性的价值只有在男子目光的观照下才得到承认，女性并无独立价值、社会地位可言,她们只是作为男性的玩物而存在于当时的社会之中,玛蒂尔德无法跨越这个局限，追求的正是这样一种“玩物式”的生存境遇。而简爱坚持了自己的独立人格，在她身上有一种不可战胜的人格力量。这是两人的最大不同。
　　根据学生的探讨，不难发现，以视角的延伸拓宽阅读领域，以开阔的文化视野保证充分的时间，让学生读书、感悟、品味、思考、讨论，这样可以确保学生能够充分实践，使发现、创造在每一个学生身上成为现实，通过不同文学作品之间的比较鉴别，培养学生对知识的摄取、改组、整合等综合运用能力，特别对培养创造品格，深化对文章多元求解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以视角的延伸进行阅读，还可组织学生补充和丰富作品的内容，对人物的命运进行大胆的推断和猜测，结合各种背景进行想象。如请学生大胆想象，当玛蒂尔德得知真相后，她会怎样？你的看法如何？（想象应合乎人物的性格,要体现小说的主题思想。）这样既可以拓展学生的思维空间，也有利于学生摆脱文本既定框架的束缚，在更为广阔的空间抒发自己的阅读感悟。也可请学生为文章拟写对联，引导学生借助对表层意蕴的理解，探究作品深层意蕴，真正获得探究阅读的乐趣。如上联：一夜风光，项链即锁链；生对下联：
　　十年苦楚，偶然亦必然；十载凄凉，悲剧亦喜剧；十年辛劳，钱债即心债；十年青春，有价也无价。
　　十年劳顿，梦碎变心碎；十年辛苦，悲剧实闹剧；十年清贫，还债即还原；十年悲苦，应该也不该。
　　“文学是人学”，以“立人”为宗旨，激发学生多层面发现，以策导为手段，引导学生多角度探讨，以视角的延伸，引导学生多元化深解。这种个性化解读策略究其本质，是对学生主体地位的一种尊重，是对学生文化本性的一种释放和张扬，有利于学生语文素养的培养，有利于学生生命价值的实现。个性化解读策略在挖掘“人”的潜能、发展“人”的创造力、最终达到提升“人”、完善“人”的目的，同时也为新课改人文性的落实，寻找到有效的突破口。
　　［参考文献］
　　① 曹明海：《语文：文化的构成》《语文教学通讯·高中刊》2004年第7-8期。
　　② 孔庆东等：《审视中学语文教育》，汕头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6页。
　　③ 童庆炳：《语文建设与人的建设》《课程·教材·教法》1999年第5期。
　　④ 鲁迅：《鲁迅全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版，第7卷。
　　⑤莫泊桑：《莫泊桑随笔选》，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版，第112—114页。
　　⑥ 钱中文主编：《巴赫金全集》，李辉凡等译，河北教育出版社式1998年版，第2卷，第456页。
　　[作者单位：江苏省南京市南京大学附属中学]

• 陈　婧： 初探新课改人文性的落实　/　新语文学习·教师 2008年第1期
• 陈　婧： 古代“书斋联”别有新意　/　新语文学习·教师 2008年第3期
• 陈　婧： “口碑”释义　/　新语文学习·教师 200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