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在大中小学学生作文中普遍存在这样的现象,学生写记叙文时,常常不够具体,无论写入还是叙事状物,总是比较笼统粗略;通常是三言五语,大而化之,记写模糊印象,叙述大致过程,就是不能把人或事物的特点准确细致地记写具体,也不能把事件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叙述详尽。本文即对这种现象进行了剖析。
关键词:记叙文 观察 记忆
我们经常听到学生家长的议论和询问(主要指学生写记叙文):“为什么我家孩子写作文只能写几句话?”“为什么孩子作文总是写不长?”“为什么孩子写作文总是十分笼统不详细?”学生记叙文时“不具体”,教师和家长的感受是一致的,但解决这个问题其实难度很大。因为这和一个人的观察、记忆、再现、想象等多种复杂的思维能力有关,只有这些能力增强了,写记叙文才有可能写具体。
一 由于观察不仔细而写不具体
所谓记叙文的“写具体,”其实就是指在叙事写人状物时,要把事件的前因后果细节部分写详尽,写明确;写人状物要细致准确,尤其是细节部分要写清楚,而要做到这一点,在观察人事物等时,就必须十分仔细。
首先在观察人事物时要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长期集中注意力仔细审视观察对象,才能发现把握观察对象的基本特征,以及在特定条件下产生的非常细微的变化;从而由表及里,由现象到本质,经历感觉知觉阶段后,在头脑中留下清晰的表象,有了这个清晰的表象,在写记叙文时才能写具体。表象有易变性、不稳定性等特点,如果作者在观察事物时注意力不集中,脑中留下的表象不清晰,加之表象自身又不稳定,作者因此脑中留下的表象会十分模糊不明确,到写记叙文时自然也就写不清楚也写不具体。
其实在学生身边有许多值得写,也可以写得很具体的人事物,只不过学生通常没有这种集中注意力审视观察对象的意识和习惯,更谈不上长时间保持注意力,持之以恒去观察周围的人事物的变化。因此学生脑中留下的表象通常是不甚清楚的,这是学生写记叙文笼统、模糊、不具体的原因之一。
其二,在观察人事物时要善于比较。同一事物,在不同条件下其形态和特征会发生变化,而这些变化,有的是显性的,有的则是潜在的,不经比较难以发现其差异。欧洲著名科学家、美术家达·芬奇,在他幼年初学美术时,老师总是要他画鸡蛋,达·芬奇一开始很不理解,认为鸡蛋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可画的?每天画鸡蛋实在过于简单,枯燥无味。经过一段时间训练,达·芬奇慢慢懂得,鸡蛋看上去差不多,但是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每个鸡蛋其实是不一样的,有着十分细微的差别;如果光线、角度、远近等条件产生变化,鸡蛋的差别就更明显。幼年时期的严格训练,练就了达·芬奇超凡的鉴别力,为他后来深入研究绘画,最终成为画坛巨匠打下了坚实基础。
学生写作文也是这样,如果学生能够形成较高水平的比较鉴别能力,他就能将不同事物进行比较,发现此事物与彼事物的细微差别,写记叙文时,就可以细致准确地将观察对象的特点具体情状一一详细写出,不会出现笼而统之,难写其详的状况。
第三,在观察人事物时要善于思考。许多学生认为观察就是“看,”写“观察日记”成了“把看到的东西记下来”,成了收集作文材料的一种方式,这也就是许多学生写了多年“观察日记”,作文水平仍然一般的重要原因。观察不是简单地“看”,而是“思维的知觉”,即看中有鉴别,看中有联想,看中有思考;既要把握观察对象的总体概貌,又能明了观察对象的细微差别,还要能找出观察对象的本质特征。如高尔基的《海燕》,作者首先确立了“人格化”海燕的基本特征与象征意义:海燕象征着敢于与黑暗反动势力搏斗的革命者,她坚信乌云遮不住太阳,非常期待革命风暴的到来;然后作者将海燕与海鸥、海鸭、企鹅做了比较,他们有的“呻吟着,”有的“在大海上飞窜,”有的畏缩地“躲在峭崖底下”;经过这样的比较,海燕与海鸥、海鸭、企鹅等的差别就明显凸现出来;最后,作者着力突出海燕最本质的特点,即大无畏精神和革命乐观主义气概:在乌云压顶、雷电交加的海面上,海燕上下飞舞,发出胜利者的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高尔基的《海燕》,为我们树立了在观察中进行比较、联想,思考的绝好范例。如果广大学生能够明了观察中必须伴随思维,能够有计划、有目的地观察,并能够仔细区别观察对象的差异,找出并观察对象的本质特征,那么写记叙文时就一定能够把叙写对象的特征写详细、写具体,叙述简单笼统的问题就可以基本得到解决。
二 由于记忆不清楚而写不具体
在写记叙文时,无论是写人状物还是叙事,实际上都是先将脑中的记忆内容回想出来,然后经过一系列分析归纳演绎综合联想选择等过程,再把这些经过选择组织加工的内容写进作文中。记叙文能否将脑中记忆内容写具体,取决于留在大脑中的记忆表象是否清楚。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曾经说过,从事写作活动的人必须要“看得多、”“听得多、”“记得多;”这里的“记得多”不仅指大脑中贮存的表象要丰富,而且指大脑中的表象要“记得牢”;这样当大脑在一定条件下被激活时,原先留在大脑中的表象能够清晰地重新在脑海中呈现出来。在写记叙文时才可能把人事物的状态写明确、写具体。如果记忆力不强,就算是观察事物时较为仔细,但因为表象具有不稳定性、易变性,那就很难在头脑中留下清晰的表象,并将表象深刻牢固地记忆在大脑中。
一般学生由于观察能力较差,加之记忆能力尚未达到较高水平,这两种能力的缺陷直接影响头脑中记忆表象的质量。表象如果很模糊,那么在写记叙文时当然不可能将观察对象的形态写清楚写具体。
此外,学生记忆事物时,通常运用一般的抽象记忆,不是“情绪记忆”,这和专门从事写作活动的作者在记忆方式和记忆能力上有质的区别。作者们在观察事物时,总是运用“情绪记忆”,把人物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动作细节,以及景物的形态色彩,事件的来龙去脉等都记得十分清晰,很有现场感;且不说写作品,就是让他们把那些所见所闻做一番简要介绍,他们都能讲得生动形象,绘声绘色;待到经过他们的整理加工写进作品里,自然是准确具体,鲜明形象,让读者如临其境,如闻其声,引领人们进入神奇的艺术境界。一般学生由于采用的是一般的抽象记忆,这种记忆的质量和效果都很差,其明显特征就是记不多,也记不牢。暂不谈写记叙文所需的记忆表象质量,就说他们平时记忆背诵理论知识,接受教师讲课内容的状况就很不理想。耗时多日,费力良多,凭借抽象记忆机械知记,死记硬背,差一点就要“头悬梁,锥刺股,”实在是苦不堪言;而最终能记住和掌握的内
容却十分寥寥,这从他们考试之前的“记背大行动”到考试时的“遗忘大风暴”便可看出——即便解答两三个概念,也是内容理解有误,关键词语失缺,反映出他们的记忆能力实在很一般。以这样的记忆能力去记忆复杂的“人事物理情”,在脑中留下的记忆表象怎么可能是生动明确的呢?到了写记叙文时,又怎么可能写得形象具体呢?
“情绪记忆”主要靠人的右脑去完成,人的右脑才有艺术想象、情绪记忆等多种功能;艺术家、作家的右脑使用较多,得到较深入地开发,这使他们有超人的观察力、记忆力和卓越的艺术创造力,能够创造许许多多杰出的艺术品;许多科学家也非常注意用音乐绘画等艺术形式使用右脑,开发右脑潜能,如德国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和日本心理学家铃木镇一擅长演奏小提琴;中国的著名科学家钱学森熟谙音乐,造诣很深,不仅自己会吹奏笛子等乐器,而且经常从歌唱家的歌声中获得科学创造的灵感;就连驾驶“神五”、“神六”飞船遨游太空的我国几位著名宇航员杨利伟、费俊龙、聂海胜等人也有良好的艺术修养,他们有的擅长主持及创作,有的擅长绘画,有的擅长演奏钢琴等等;无疑,是右脑功能的开发所产生的非凡的创造力把他们推向事业巅峰,取得了常人凭借一般思维能力难以取得的辉煌成就。
记忆既然是一种能力,就可以经过严格的训练而得以提升。我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早就提出了“手脑并用”的基本观点,认为手的使用可以促进大脑的发展,提倡“动手又动脑”,“教学做合一;”在这种教育思想的指导下,陶先生当年创办的南京晓庄乡村师范、重庆育才学校,培养出一大批像贺绿汀、李鹏这样的优秀艺术家和杰出人才。人的右脑可以发展艺术想象力、“情绪记忆力”,人的右脑可以控制人的左手,而左手的活动又能刺激右脑,加快右脑的发展。因此,多用左手,是活跃右脑,开发右脑的有效措施。此外,要经常从事能够开发右脑潜能的艺术创造活动。现代心理学理论告诉我们,人类有四种活动可以培养创造力,即音乐、绘画、小制作小发明、以及写作。就一般情况而言,从事音乐、绘画、小制作小发明需要一定的经济条件作支撑,有的甚至费用昂贵;唯有写作,是一种训练强度大,训练方式灵活多样,所需费用低廉、所受限制较少的创造性活动;在进行写作活动时,尤其要练习写那些需要想象、虚构才能完成的艺术样式,如小说、小品、课本剧等等,在刚开始练习写此类作品时,写出的作品可能达不到较高水准,但是在构思和完成此类作品的过程中,人的想象力创造力得到培养,右脑的潜能得到开发,“情绪记忆”的能力也就自然得到发展。
学生写记叙文不够具体,原因在于观察力和记忆力缺少训练,尚未达到较高水平;要改变这种状况,仍然要用写作去锻炼学生能力,开发右脑潜能,这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写作文不具体”这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