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过安徒生《皇帝的新装》之后,大臣们说谎的那一幕幕情景在脑海里久久萦回不能散去——明明看见两个骗子在那里什么布都没有织,他们回去却偏偏向皇帝禀告说那布“真是美极了”,“那真是太美了”。他们为什么要自欺欺人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答案似乎非常清楚,那就是他们害怕失去眼前所拥有的地位和权势,因而才不敢说出事实的真相来;而骗子也正是揣摩透了大臣们的这种心理,采取了最为毒辣的一着——钳口术——封住了他们的嘴巴。看来,大臣们的说谎完全是出自他们的私心,全都是为着他们的个人利益着想。其实大臣们说谎的背后,还有更为深层的东西值得人们去探究去思考。
在皇帝眼里,大臣们都是善良、诚实、理智、称职的,然而恰恰就是皇帝眼中这些非常“优秀”的大臣们却极为诚实地说了谎,欺骗了皇帝。他们之所以胆敢昧着良心如此说瞎话,其实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所逼迫着。那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呢?还是先从骗子的骗术说起吧。
不容置疑,骗子们总是会挖空心思地精心设计他们的骗局。但不管骗子的骗局设计得是多么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骗子们的骗术是多么的完美无缺,高明无比,尤其是文中的这两个骗子所设计的这种骗局,如果说没有得到皇帝的认同和认可,没有与皇帝沾上边,产生联系,那么骗子的这种伎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得逞而且是最大限度地发挥其作用的。问题的最关键处就在于骗子的这种骗术恰恰跟皇帝产生了联系——这就是骗子的骗术刚好迎合了皇帝嗜衣成癖的个人生活需求的口味;更让皇帝觉得用这种布料缝制的衣服所具有的奇怪的特性极为有利于达到巩固其统治地位的目的,还有就是可以填补皇帝本人底气之不足——自信力不足的空虚,真可谓是一举仨得,一箭仨雕。
对于骗子的这种骗术,明眼人一眼就能识破其骗局,是不足为信的。可是由于皇帝的特别嗜好,偏偏将它奉为圭列至宝,就是因为皇帝相信它欣赏它,所以骗子的骗术才发挥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奇特效果。
因此,当骗子的这种骗术与皇帝的皇权终于捆绑在了一起的时候,这种骗术就再也不仅仅单纯只是一种普通的骗术了,它就堂而皇之地取得了皇权的合法外衣,成为皇权的一个组成部分,暂时就赢得了或者说是具有了皇权的巨大权威和力量,当然这只能说是在骗子们的这种骗局未被揭穿之前。所以当骗子的骗术与皇帝的皇权结合起来之后,对于大臣们而言,那就意味着是一种新的高压政治气候的形成,是新的政治环境的诞生,而大臣们故有的私心和私欲又决定了他们是很难摆脱掉这种政治氛围的笼罩,很难置身于这种政治环境之外;除非他们能够独善其身,可大臣们故有的私心和私欲又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因而在这样的政治背景的统治之下,大臣们就只能选择无条件的服从,而绝无丝毫的违逆举动。
所以大臣们的“说谎”实质上就是迫于皇权这种无形的威慑力,更何况大臣们目前所拥有的高官厚禄等既得利益,他们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放弃的,那么大臣们“睁着眼睛说谎”自然就成为一种必然的行为了。
如何才能使大臣们保持诚实善良的品性而不去说谎呢?很显然,那就得彻底改变他们所处的政治环境,从这种政治环境中解脱出来。
我们如果把大臣们的这种说谎也看作是一种政治腐败的话,那么消除这种政治腐败的唯一方法就是铲除滋生这种腐败的土壤——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皇帝就必须放弃个人的奢侈嗜好,要求大臣们善良、诚实、理智、称职,而作为皇帝的自己必须首先做到这些。因此,在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中,任何形式的变革和改革都可看作是消除那些不适应或阻碍社会发展的旧事物。而“大臣们说谎的认识价值”其现实意义也许最根本的就体现在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