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说文》【】祥也,从,象头角足尾之形。孔子曰:“牛羊之字以形举也;凡羊之属皆从羊。”【舆章切】
我们从甲骨文羊()的字形来看,羊其实就是突出了羊角的特性,正如“牛”的甲骨文()突出牛角一样,直接用身体具有特征的一部分来代表,因为牛角是直的,羊角是弯的。这可以体现出我们先民在造字时观察的细致与认真,同时也反映了我们先民的智慧。至于《说文》说“从象头角,足毛之形”则不妥了。
不过许慎对羊的解释直接说“祥也”,则是从甲骨卜辞中说来的。因为甲骨卜辞中常常以“羊”表“祥”,说明羊是一种吉祥之物。所以,我们古人进行祭祀,太牢要用三牲:猪、牛、羊,少牢用一牲:羊。由此,我们可以知道汉字中另一个字“义”,繁体为“义”上面是“羊”,下面是“我”,其甲文则为“”,这是一个会意字,上面是“羊”,下面是我(),我们根据文字为家的阐述以及开关变,“我”实际是一种宰杀的工具。因此,我们根据字形判断,义(义)实际上就是以我杀羊。那么,“杀羊”怎么是义呢?这就得力于许慎的解释:因为羊是一种吉祥物,那么祭祀祖先要杀羊就表示了人们对神灵、祖先的尊敬与诚意。同时人们为了求得神灵祖先的保佑,从而求得吉祥,那羊为了人的吉祥与福佑而献身,当然就被看作是“义事”。因此,这些被宰杀的牲牢死了就叫“就义”,他们本身又叫“牺牲”(《左传·曹刿论战》中有“牺牲玉帛弗敢加也”),这里的“牺牲”用的就是本意,后世人们就把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献身称作“牺牲”或“就义”。这两个词就来源于此。
同时,《说文》中有关“羊”的叙述,有几个字也同好义有关。如:羣:《说文》:辈也,从羊君声,君铉等曰:羊性好群,故从羊,群云切。
美:甘也。从羊从大,在六畜主始膳也,美与善同意,臣铉等曰:羊大则美,故从大,无鄙切。(此说有疑,前已论述,不再赘述)
另“善”字甲文为“”,上为“羊”,下为一个“二言”,共同赞美“羊”为善,此处许慎因为没有见到甲文,所以说不详在所难免,但也给我们今人一个例证说明“善”跟“羊”有关。
羌:《说文》【】西戌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南方蛮闽从虫,北方狄从犬,东方貂从,西方羌从羊,此六种也,西南人,僬侥从人,盖在中也,颇有顺理之性,唯东夷从大。大,人也,夷俗仁,仁者寿,有君子不死之国,孔子曰:“道不行,欲之有夷,乘桴浮于海。”有依也。(去羊切)”古文羌如此。
其实,羌字的甲骨文为“”实际是一个人背一只羊,就是西南少数民族羌、藏民族生活的表现。非常符合当地民族生活的习惯,但许慎也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民族生活习惯的例说,如南“蛮闽从虫”。在古代,“虫”(甲文为“”)是一种毒蛇,现在中原土语中还有称“蛇”为“长虫”的,说明当时南方盛产毒蛇,至少北方狄从“犬”,东方称从“人”则有待我们去考证了。这也给我们现代人提出了很有价值的课题。(我们当今的科研善于称“课题”,是一种时髦)
同时,许慎在当时就提出了楚人僬侥之说,为我们当今考察四川的人之棺有很重要的价值,还有古典文献中的“僬侥之人”的叙述,也得到了很好的佐证。
羑:《说文》【】,进善也。从羊久声,文王拘羑里,在汤阴(舆父切)。《说文》这一条记载对我们考证周文王拘而演《周易》很有价值,并且给我指出了羑里在“汤阴”,此汤阴应该就是安阳汤阴县,也是岳武穆的故里,从而对我们研究“周易”寻找依据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