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等待戈多》是贝克特的代表作,采用“荒诞”的艺术形式,通过人们永无休止而又毫无希望的等待,揭示了世界的荒诞与人生的痛苦,表现了现代文明中一些人精神上的等待与失望、苦闷和迷惘。
关键词:贝克特 等待戈多 荒诞 失望
贝克特是荒诞戏剧的代表作家,《等待戈多》是他的代表作,也是荒诞派戏剧的奠基之作。这是一部反传统、反理性的剧作,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非理性的世界。作者采用“荒诞”的艺术形式,通过两个流浪汉永无休止而又毫无希望的等待,揭示了世界的荒诞与人生的痛苦,表现了现代文明中一些人精神上的等待与失望、苦闷和迷惘。
《等待戈多》关注的是人的文化根基被切断、人对未来希望深感渺茫的困境。为了表现世界的荒诞与人生的痛苦,贝克特在创作上打破了传统戏剧的陈规,使剧本没有完整连贯的情节,没有明确的时间、地点,结尾是开端的重复,终点又回到起点,可以周而复始地演下去。剧中的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这两个流浪汉是被社会挤扁了的“非人”,卑微、低贱、丑恶。他们迷离恍惚,浑浑噩噩,在黄昏的乡间小道上等待从未见过的戈多,他们无聊地闲谈,做些机械的动作,讲些不知所云的故事。但戈多迟迟不来,以至于烦闷得想到自杀,但又不甘心,想等戈多来弄清自己的处境再死。他们想通过自杀的方式获得自我拯救的意义,这种看似滑稽的行为增加了作品的悲喜剧色彩,也是贝克特为突出游戏感而在作品中刻意追求的一种技巧。第二天,他们又在原地等待,渴望戈多的到来能改变他们的处境。但戈多始终没来,接连两个晚上都是一个小男孩——戈多的使者前来传讯:“戈多先生今晚不来了,明天准来。”他们失望了,两次上吊都未能如愿,他们只好继续等待,永无休止地等待。
他们在等待什么?为什么要等待?戈多是什么?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莫名其妙地等待、等待……剧中说“他要是来了,咱们就得救了”。戈多似乎能给人以希望,但他却一直没有出场。整个剧本完全摒弃了传统戏剧的情节结构,有意将生活撕成毫无内在联系的断片碎块。这种欠缺逻辑的剧情,足见其荒诞性。剧中人物语言颠三倒四,不断重复,既无前因后果,又文不对题,即使是一些偶然出现的颇有深意的哲理,由于夹杂在人物的胡言乱语中,也显得突兀和支离破碎。
剧作在荒诞的背后,深刻地表现了现代文明中的人生处境:生活在盲目的希望之中。人们遥遥无期地等待着一个模糊的希望,到头来只是一场梦幻,只有失望、再等待、再失望,在等待中耗尽生命,在失望中饱尝痛苦。
虚幻性是贝克特作品的又一重要特征,作品中的背景都具有独特的象征意义。《等待戈多》中的背景是一片荒原,幕一拉开,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幅凋敝凄惨的画面:黄昏的暮霭,荒野中的小路,光秃秃的枯树,两个衣衫褴褛、神态恍惚的流浪汉,这些“呈现给观众”的舞台形象,不仅渲染了全剧荒原般的气氛,还因其完全不同于传统戏剧的场面而被追加了象征意义,使作者的内在思想转化为视觉形象呈现在观众面前。时间的割裂感贯穿于作品,剧中人们的记忆变得支离不全,两个主角永远被滞留在希望与失望之间,戈多是一个幻想,这个意象强烈地衬托出他们“等待”目的的虚幻色彩。剧中还有小男孩这一虚幻的生命意象。这些意象相互交叠,反映了过去与现在的断裂终究是不可逃避的现实。面对无望的、不确定的将来,他们的生存意义由对将来的渴望变成了惯性驱动下的机械重复,等待变成了无止境的“等待着”。因为戈多不来,等待便毫无意义,而戈多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被追求的对象,他究竟是谁,甚至连作者本人也不知道。贝克特说“我要是知道,早在戏里说出来了”。失去了对将来的希望和对过去的确定感,他们所有的就是赤裸裸的现在。尽管他们拥抱的是一个虚幻的梦,但他们还是在现存世界中寻找着支撑点。
只有与人的生命世界相连,时间才从虚幻世界里获得意义。在这部作品里,时间体现为破坏性的力量,它无情地把人、把整个世界推向宿命的终点。剧中的那棵树就是时间的意象。短时间的流逝与树叶的变化正体现出超越自然的另一种现实,这使得时间被赋予了双重意义:转瞬即逝和永恒。
贝克特凭着艺术家对人类生存状况的深刻感受,采用“荒诞”的艺术形式,用他的作品向人们展示了他所认识的这个世界。正是对这种艺术的追求,使得贝克特成为荒诞艺术中的佼佼者。
陈玉焕,南阳理工学院教育学院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