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周聪语文教学与研究(读写天地)2011年第1期语文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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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144681

[ 周聪文选 ]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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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 周聪

　　芦河与众不同，它岔口众多，东西延伸，汇入大海。
　　鱼妈在芦河里产下两兄弟。刚下地时，哥明显胖一点，长着一条美丽的尾巴，模样英俊。弟一脸苦瓜相，身体皱巴巴的，鱼妈第一眼瞅见它就心烦。
　　鱼妈逢鱼便说：“同一个娘产下的崽，差别昨那样大呢!我就欢喜老大。”
　　八月，持续的干旱，河水已接近干涸。渔网撒进了芦河，妈妈被抓走了。兄弟俩还是幼苗，侥幸逃过一劫。
　　哥颐指气使地宣布：“娘留下的食物都归我，等雨季来临，我要去大海，芦河太小了，我不能在这坐井观天做青蛙。”“从愚湖的东端可以人海”，妈曾偷偷告诉哥，却被弟无意间听到了。
　　弟并没有计较，它独自游荡，四处觅食，喜欢呆呆地靠着河面的水草眺望远方……这年的干旱持续了很久，水中的食物骤减。由于饥饿。弟更显羸弱，整日无精打采的。
　　雨季终于来了，兄弟俩游到了一个分岔子口。哥说：“不要跟着我，我去愚湖的，倘若路途顺利，就一定能到达大海。”弟不肯走，它说：“哥，你就那样计较我跟着你?”哥呵斥道：“人各有志，你只属于芦河，大海才是我的家……”
　　弟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子。它后来一直偷偷地跟随哥到愚湖边，好远好远。哥一次都没有回头。弟独自回了芦河。
　　一天，红鲤从愚湖来芦河探亲，它提到了哥。弟靠着水草，听红鲤讲……弟知道了哥在愚湖里十分威武，是愚湖里凶猛的鱼王。红鲤还说，你哥邀请你去愚湖看他。
　　红鲤却没有说，哥因为和草鱼们争夺领地而失去了它美丽的鱼尾。
　　兄弟俩已很久没见面，弟非常想念哥，准备趁雨季去探望哥。弟还给哥准备了一只自己捕获的大虾。
　　弟一到愚湖就惊呆了，一群鱼簇拥着哥。弟好久才挤进了鱼群，它将大虾递给哥，哥头也不回，直接将虾扔给了身边的鱼。哥没有和弟多说话，只是问了问它今后的去向。弟说，我回芦河，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哥哈哈大笑：“芦河是你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是大海，粮食我已经攒足了，过些日子就出发，愚湖太小了……”
　　弟问，你就那么计较生活在哪?
　　哥严肃地说，当然，活着就得较真，那样才能名利双收。
　　弟无意间瞥见了哥哥的断尾，它摇摇头游回了芦河。
　　两年后，芦河淤塞，几近断流。红鲤费尽千辛万苦回到了芦河，它来接它的兄弟去愚湖。弟询问哥的情况。红鲤悲伤地说，听兄弟们讲，你哥到大海的第一天，就被鲸鱼吞进了肚子里。
　　弟只身留在了芦河，它踏实地生活着，从不计较得失。鱼群都走了。它独自在淤塞后的滩涂游弋。傍晚，弟呆呆地靠着水草眺望远方：空荡荡的河面，夕阳不曾计较大家的离去，铺了厚厚的一层悲伤。
　　周聪，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