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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天垚 文选 ]   

读你千遍

◇ 陆天垚

  一看见你,便被你折服。
  你就像诗人李白一般,气宇轩昂,潇洒豪迈。高大的身材只勉强装得下你动人的气魄,眉宇间的英气张扬出你渊博的学识,还有你头上的丝丝白发,分明是你在月下踱步,被那洁白的月光染成的——那千年前照过李白的月光。
  你说你教得不怎么好,平时的考试往往会比别人低了那么几分,但高考的时候总是考得特别好。我们听了轰然大笑,有惊叹,有怀疑。确实如此,多年高考的辉煌战绩早已树立起你的煌煌声誉。你的这段话让我感到你的不平凡,你究竟是谦虚,是自信,还是从骨子里头露出的高傲?
  听了你的几节课,才知道你果然与众不同,不同于我见过的所有老师。你有着深邃的思想,古今中外,GDP、CPI,让我们放眼世界,感受到肩负沉沉的历史重任;你有着大慈大悲的博爱情怀,怜悯、感恩、爱心、慈善是你课堂永恒的主题,你说我们的老祖宗有这样的传统——读书人当忧国忧民,悲天悯人;你有着奔放的思路,上课时随心所欲,自由畅想,古典诗词、成语典故,左右逢源,信手拈来;你有着豪放的气魄,诵读起诗词来激昂慷慨,激动处也会泪流满面;抄写起义句更是笔走龙蛇,那苍劲的板书凝聚了你多少愤慨,那有力的起笔和收笔,将所有对你的负面评价彻底击碎。
  是的,的确有许多关于你的负而评价,是别人不了解你么?但你似乎总是以宽容的一笑,将这些置于脑后,不再去理睬它。“黑云沉沉浪滔滔,腾云驾月乐逍遥”,这是你的自我写照?你还是坚持你的教育理念和教学风格而不改变。你曾经说过:语文教学不能唯高考马首是瞻,即使是高三。当其他班级按照高考考试大纲有条不紊地复习时,你却把我们带进图书馆,一起阅读李白、罗素,一起欣赏《红楼梦》、《简爱》;当其他班级的学生不厌其烦埋头苦练ABCD时,你却和我们一起讨论中国稀土,C8峰会。你说新时代的中学生要有开阔的视野,应当身在教室,心系天下;中学阶段的语文学习应该为终身发展做好储备。我曾经以为语文就是那几篇课文,没想到在你跟里,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语文教材。我赞叹你的豪迈、洒脱,更钦佩你的睿智和卓识。我深深地爱上了语文,更深深地热爱上了生活。
  聆听你的教导大概才两个多月,你就因为椎间盘突出请假了,而且一直到学期结束都没有再见到你。或许豪迈的李白听不惯“我想你”这句话,你当然也可能听不惯。但这句话却埋藏在我心中很久了。我时时在回味你那苍劲有力的板书,那经典丰富的名言名句,还有那独到精辟的见解。新老师也许考试的业绩比你好,但却找不到一节让我激动的语文课。
  新学期,你回来了。还是那伟岸的身材,月光在你身上倾注了更多。我们全班立即掌声雷鸣,我们为你的回来而高兴。
  你就像一首诗。我不爱读诗,却偏偏情不自禁地将你品读了几千遍。每见你一手卷着书,一手别在身后,像古人似地朗读起来,我对你的理解又深了一个层次。然而,直到今天,我还不能把你读懂,因为你是如此地深奥和桀骜,除了月光,又有谁能读懂?
  学校:江苏靖江高级中学
  导师:冷月
  点评:文题颇具新意,“读你千遍”,你不是诗,却是一个如诗般“气宇轩昂,潇洒豪迈”的老师。文章以第二人称的视角展开,宛如当面亲切的交谈。在作者娓娓道来的讲述中,一个独具个性的老师形象跃然纸上,他高傲,有思想,我行无素,教学方式独特,等等。所有的这些在真挚的文字中尽显无疑。文末一段,呼应文题,流露出作者对老师的尊敬与爱戴之情。(残空)

读你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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