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高考制度以来,经过三十多年的探索与实践,高考作文的命题,从题型方面来看,大致经历了命题作文、材料作文、话题作文、新材料作文这样几个发展阶段。在目前分省命题的背景下,粗看上去,也初步呈现出了百花齐放的局面,但是,试题的形式毕竟是有限的,因此,无论命题如何变化,在形式上还是很难跳出以上几种题型,并且,无论题型怎样变化,大部分试题实际上还是在“三自”(即题目自拟,文体自选,立意自定)“两不”(即不要套作,不得抄袭)的框架内打转转。这一类试题,可供考生选择的余地很大,写法更是可以灵活多样,它的写作旨趣是追求思维的发散性和创造性。“三自”式的命题形式,是在“材料议论文”逐渐为广大考生所适应,并逐渐走向“叙—议—联—结”这样一种僵化的写作模式的背景下出现的,可以说是命题思路的一次大变革,是对学生创造能力的一次大解放,它曾经以自己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引发出了多样化的表达,使得高考作文中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之作,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受到了广泛好评和普遍欢迎。
但是,“有一利就有一弊”,特别是在目前很难从根本上摆脱应试教学的情况下,在实际的教学中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近几年来,不少人已经摸索出了应付“三自”作文的一套方法,曾经有人撰文说,事先背诵三篇文章,就能“搞定”“三自”作文。这似乎也不是夸张之辞。尽管近年来在命题中一再强调“两不”,但是,各种各样的“套作”“抄袭”仍然层出不穷。无论是从“三自”作文本身来看,还是从应试教学把“经”念歪的角度来看,“三自”作文已经陷入了多重困境。高考作文的命题对中学,乃至小学的作文教学都有很强的指挥引导作用,现在,小考、中考都采用“三自”作文的形式了。为了保证高考的效度和信度,迫切需要对“三自”作文这样一种命题形式做一番深入的审视。
(一)文体自选:选出了什么结果
十多年来,不管是命题作文、话题作文还是新材料作文,都可以“文体自选”,最初,这种开放的命题思路,对考生发挥自己的特长,写出自己独特的认识和感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很快,在实际的写作中,就与命题的良好初衷渐行渐远,变得乱象丛生了。概括起来,“文体自选”,大致“选”出了这样一些结果:
一是导致不少考生文体意识淡薄。有的学生平时就缺乏规范的文体训练,写作高考作文时更是随心所欲,结果写出来的文章就成了“四不像”。在这几年的高考作文中,已经很难见到像模像样的记叙文或议论文了。如,某省每年都要编一本高考优秀作文选,但是已经连续多年在文体分类上无法下手,于是,在2004年只好笼统地分为“记叙类作文”“议论类作文”“抒情类作文”,2005年选出来的文章,都是所谓的“散文”,于是,只好笼统地分为“记叙性散文”“议论性散文”“抒情性散文”“另类作文”。又如,2006年,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出版的、由贾平凹主编的《高考2002年~2005年满分作文》一书,共选高考满分作文126篇,其文体分布如下:
满分作文文体统计
全书选文计126篇,按文体分类,其中叙事文16篇,议论文24篇,散文66篇,书信体5篇,其他(如寓言等)15篇。散文占了绝大多数——其实所谓的“散文”,其中就有许多无法缺乏文体规范的“四不像”。人们不禁要问,难道高考作文真的已经进入了“散文时代”?“文体自选”,结果就“选”成了散文一“体”?
二是导致在平时训练中“单打一”。由于高考作文是“文体自选”,于是在平时训练中,有的学生不管你出什么题目,他总是用自己喜欢的、熟悉的文体来写。曾经有老师发现,在他任教的班上,有一位学生,在高中三年的学习中,无论你出什么题目,他总是用“貌似亲切的书信体来写”,也就是说,三年高中上下来,写了几十篇作文,他写来写去就只写过一种文体——书信。这就与“文体自选”的初衷,与全面发展学生写作能力的教育宗旨,完全背道而驰了。
三是盲目“创新”。有的学生不去学习最基础、最基本的文体的写法,而是想方设法在文体上作所谓的“创新”。这几年的高考作文中,真可以说五花八门,什么样的文体都有。我在这几年的高考作文阅卷中,就见到过广告词、独幕剧、采访录、座谈会纪要等等各种各样的文体,甚至出现了不伦不类的五言古诗、七言古诗、杂言古诗和杂剧。不是说不可以出现这样的文体,问题是这样的文体是否是必要的,是否是表现内容所必须的,或者说,这样的文体是否有助于更好地表现内容,否则,为创新而创新,就是本末倒置,甚至堕入恶俗的文字游戏了。
我们来看一看下面这篇所谓的“优秀”作文:
心灵天平的使用细则
2003年某考生
产品名:心灵牌天平
测量物:有待认知的事物
构件:灵魂骨架一个,心灵托盘两件,“亲疏关系”、“眼观”、“耳听”、“心品”四套砝码各一个
精确度:因人而异!
使用方法细则及示例:
(1)遵守左盘放物右盘放码的总原则。
(2)若只放“亲疏关系”码则测量必不准!下示例以作警示:
①古有贤人形貌映(昳)丽,窥镜自视自知不若另一男子徐公者。贤人问其妻、其妾、其客:“我与徐公,孰美?”其妻曰:“徐公不若君(主)美也!”其妾、其客皆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妻、妾、客皆以“亲疏关系”码去测量此二美男子,从而导致结果与事实大相径庭,该贤人喟叹不已。
②我国改革开放之初,经济衰败,如何复兴经济重振国威成为领导人的首要任务!有识之士提出发展部分特区,吸收外资,引他山活水以浚我处泉源。谁料此声一出当即惨遭震(镇)压。大部分人以“亲疏关系”草率否定资本主义的优点,好在高瞻远瞩的邓总设计师提出改革开放,大胆吸收外资,从而使复兴伟业蒸蒸日上。
③非典病毒,肆虐神州,但与普通肺炎的6%—7%的死亡率比起来,非典3%—4%则小了许多,那么为何这冠状病毒会引起如此恐慌呢?因为人们用“亲疏关系”去测量非典,人们一致认为“陌生”即是“恐怖”的代名词。非典一事证明该测量的不准确性。
④张国荣,这个被许多明星和影迷亲切地称为“哥哥”的人,有谁料到他会跳楼自杀呢?有谁真正了解他,认知他呢?“亲疏关系”码这一次又测错了!
(3)测量事物应该四码皆用,先放“眼观”、“耳听”两码,从外观表象入手,再放“亲疏关系”码,最后别忘了最重要的“心品”码!唯有知其心才能识其人。现举例说:
①韩国前任总统金大中兢兢业业,其二子却贪财受贿。金大中经过认真测量,将其子送上法庭,受到国人尊敬,传为美谈。
②将您正确测量的结果填于此:
(4)本产品随测量正确率的提高而提升精确度!
(5)使用年限:从出生至死亡。
2003年高考作文的话题是“感情亲疏和对事物的认知”。在某省的阅卷点,上文被评为一类卷,阅卷教师评析道:“本文形式新颖,构思巧妙。巧用产品说明书,通篇用了一个比喻,把人情世故与天平的使用融合,详细讲述。作者语言更是简明扼要,知识面广,材料丰富,这些长处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示。此文的中心突出,对人的认知,不能只凭感情的亲疏,而应四码皆用,最重要的‘心品’码——唯有知其心才能识其人。”其实,阅卷教师是被文章所谓的“形式新颖”迷住了双眼,完全是因为对所谓的“文体创新”情有独钟而影响了自己的认知和判断。这样的东西其实是不能称之为“文章”的,考生完全是为了吸引阅卷教师的眼球,为“创新”而“创新”。如果我们把“文章”主体部分的“示例”看作是反面例证的话,这四个例子都与“感情亲疏和对事物的认知”搭不上边的,例1,妻之美我,与感情亲疏或有一点关系,“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就不是感情亲疏的问题了;至于把改革开放、非典肆虐、张国荣跳楼跟“感情亲疏”扯在一起更是牵强附会,不知所云。把这样的东西作为优秀作文让学生去仿效,无疑是在把中学写作教学引入歧途。
文体是人们从写作实践和文章现象中总结归纳出来的一定的形式规范。内容和形式是密不可分的,某种内容必然表现为某种特定的形式,或者说内容必然要依靠某种特定的形式才能表现出来;某种文体一旦成为形式规范,也必然期待某种与之相适应的内容。在文体作为形式规范的预期作用下,人们在阅读的时候,也就会有某种阅读期待。例如,人们在阅读应用文的时候,希望从中知道被告知的事情;阅读说明文的时候,希望从中得到某种知识;阅读记叙文的时候,希望从中得到情感的熏染;阅读议论文的时候,希望了解作者的观点和见解。如果人们不能从中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就有理由认为这不是一篇好文章。或者,某种文体对表达内容并没有起到某种特别的效果,读者就有理由认为这是矫揉造作。
我认为,在基础教育阶段,离开了文体方面的规范,教学和测试都很难有效地进行。高考作文的命题,应该引导中学生老老实实地写好最基础、最基本的几种文体。先学走,再学跑,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步子还没有走稳,就踉踉跄跄地开跑,是非跌跟头不可的。这几年,湖南的高考作文题都明确规定,只能写成“记叙文或议论文”。这是对多年来“文体不限”的一种反拨,是对中学语文教学要加强文体训练的一种积极引导,我们应该从中得到有益的启示。
(二)立意自定:顺着杆儿往上爬
近几年来,高考作文的命题,一直在贯彻开放、灵活的宗旨,试图给给考生创设一个自由发挥、自由创造的空间,引导考生大胆想象,任意驰骋,充分调动自己的生活积累、知识积累和语言积累,充分发挥自己的写作水平。评分时采用基础等级加发展等级的方法,也是在鼓励学生大胆创造。粗看上去,许多命题也都有一定的创造性含量,但是,仔细分析,它的创造性含量又是相当有限的。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创造性思维是一种新颖而有价值的、非传统的、具有高度机动性和坚持性,并且能清楚地勾画和解决问题的思维能力。”真正的创造性思维必须包含“质疑-构想-实现”三个环节。我在2000年的时候就撰文指出:当时普遍受到好评的高考作文题,题目要求的“创造性”含量并不高。命题者总是自己先在试题的提示、解说中完成了创造性思维所包含的“质疑”、“构想”这两个环节,而把最后一个环节:“实现”,交给考生去完成。如,1999年的高考作文题“假如记忆可以移植”,其实已经完成了对“记忆”的私密性的“质疑”,并提出了“构想”——假如记忆可以移植,考生要做的只是使这个“构想”得到合理的“实现”。或者说是在“假如记忆可以移植”这个总构思下完成一些具体的“子构思”,在这里,创造想象、创造思维,最多也只能表现为对总构思的与众不同的、有自己个性特点的具体落实。2000年的高考作文题也是如此。“答案是丰富多彩的”这一命题,本身就已包含了对“答案唯一”这个常规思维的“质疑”,并且提出了与之相反的“构想”。也就是说,创造性思维中的两个最关键的环节,命题者自己已经完成了,并且,命题者生怕考生不理解这一点,在试题开头,还举了一个学者对四个图形的不同理解的例子,为考生完成“子构思”放样,在接下来的解说中,又从认识论、方法论、实践论的角度,对这个命题成立的理由作了阐述。在这里,考生所要做的,其实也就是用一些具体的“子构思”来使这个总构思得到合理的展示、叙述、阐释等等。这样的“话题作文”看上去有点“吓人巴拉”,其实比过去的命题作文、材料作文好写多了,因为命题者已经代你完成了一大半,你只要顺着杆儿往上爬,顺着命题者的思路完成总体构思中剩下的一小半就行了。所以,在这两年的高考作文中,还是对“话题”作简单的图解、克隆、复制的文章居多。例如,1999年的高考作文,不少考生运用一连串的排比段,排比“假如记忆可以移植”,我要怎样怎样,这种“运用‘假如’来开道,平面铺开随便聊”的文章,是典型的图解。在2000年的高考作文中,有不少考生只是叙写一些与话题材料(4个图形)类似的的情况,如,见仁见智,众口难调,脑筋急转弯等,其实,这只是挂一漏万地罗列了一些没有实质内涵的现象,充其量只是沿着“话题”顺流而下,为“话题”作了一些佐证和说明(谈不上论证)。而真正有“创造性”的文章还是凤毛麟角。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近几年来的高考作文题,虽然都是“立意自定”,但是,学生并没有多少“自主权”,因为无论是命题材料还是从材料中引申出来的话题,都比较明确地喻示或规定了主题,这样一来,就在很大程度上束缚了学生的思想,学生就只能在“金箍棒”画定的范围内兜圈子。不少粗看上去似乎很优秀的作文,实际上也是在克隆、复制话题,或者为话题提供佐证和说明,说来说去,说的都是命题者想让学生说的那几句话。例如,江苏省2004年的高考作文的话题“水的灵动,山的沉稳”,因为作为材料的那首散文诗把山水所包含的意韵几乎都说尽了,考生很难再有新的发见。于是只好克隆和复制话题,只能用一些具体的例子来为话题提供佐证和说明。然而,山与水,历来是中国文人喜爱的审美对象,在文艺作品中已被千万次地吟唱过,可以说,山水的意韵也几乎被古人说尽了,考生也很难再有新的发见,并且试题又规定只能写“水的灵动、山的沉稳”,于是许多考生便只好不约而同地回归古人,回归经典,用古人的诗句,用李白、苏东坡,西施、林黛玉之类来印证话题。即使是写得较好的文章,也往往显得虚空、飘忽,更难看到作者自己对生活的思考和真情实感。在这里,“立意自定”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2005年江苏高考作文的话题是“凤头、猪肚、豹尾”,其命意是引导学生追求理想,追求卓越,追求完美,但是“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再说,一个还没有踏上社会的高中毕业生,他的人生事业还没有开张呢,他怎么能对“凤头、猪肚、豹尾”有真切的体验呢,于是,也只好拿古人、古事,拿所谓的“成功者”来说事了。2011年江苏的高考作文题“拒绝平庸”,也可以作如是观,它在本质上和“凤头、猪肚、豹尾”没有什么区别。
纵观这几年来形形色色的作文题,有许多与其说是话题作文、命题作文,还不如说是命意作文,它所传达的意思,其实并没有多少讨论的余地。
高考作文当然要讲究思想导向,但是,语文教育毕竟不能等同于思想品德教育,它应该有自身的范畴和特殊的功能,高考作文的命题的终极目的,应该培养学生使用母语传情达意的能力,应该提升学生人文关怀的境界。命题的形式总是有限的,因此,高考作文的命题必须在命题的内容、立意的角度等方面进一步拓宽思路,应该进一步引导学生关注社会、人生、自然以及人类的生存发展;应该紧密结合学生的生活实际,引导学生说真话,表真情;应该提供一些真正有讨论价值的话题让学生各抒己见,把立意的自主权真正还给学生,而不能老是预设主题,“诱供”学生去说命题者自己想说的话。
(三)故事新编:把恶搞进行到底
前几年的话题作文,都可以“编述故事”,这对培养学生的想象力、创造力,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各地的高考作文中也出现了一批富有新意的佳作。但是,毋庸讳言,它的负面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它使许多学生忽视了对纷繁复杂的现实生活的观察,放弃了对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的关注;而把目光投射到了“名著”“科幻”“戏说”甚至“胡说”上。有相当多的考生对“编述故事”的理解有偏差,认为这是最轻松、省力的事,于是,不管什么话题,都来天马行空地编故事。例如,2002年的高考作文题中并没有说可以“编述故事”,且特别要求写“遇到、看到、听到”的事情,但是,仍然有不少考生非要把“心灵的选择”放到天堂或地狱中去演出,或者把人的心灵放到寓言、童话中去审视。更多的是,不去关注现实的世态人情,而非要到古代人物那里去讨救兵,于是高考作文中就出现了形形色色的“故事新编”。例如,我曾经读到一篇叫做《葛朗台的新生》的高考作文,写葛朗台对巴尔扎克把他写成爱财如命的吝啬鬼大为恼火,找到巴尔扎克算账。巴尔扎克要葛朗台认真地把那本书读完,并许诺每读完一页,书里便会有一块金子滚出来。为了得到金子,从来不读书的葛朗台硬着头皮读了起来。果然,每读完一页,葛朗台就得到了一块金子。但是,还没等他读完全书,他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羞愧了,他已经作出了“心灵的选择”,他丢下金子,去找他的妻子、女儿去了。我们不禁要问:人的禀性真的就那么容易改变吗?几页书就真有那么大的魔力吗?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太天真了一点呢?在近几年的高考作文中,这样违背生活常理、人之常情、性格常量、情节常规、社会常识的所谓“故事新编”,真是数不胜数。
这两年分省命题以后,这种情况并没有得到改观,为了体现高考作文题的宽泛性、开放性,有些试题的写作范围更是宽大无边。于是,有不少考生就随便从什么地方拎出几个古人、名人来,夹叙夹议,说说他们的事迹,用几个排比句抒抒情,在醒目的地方与试题题挂上勾,一篇高考作文就大功告成了。这种“无根”“无我”“无魂”的文章,没有自己的真体验、真感受、真功夫;其实往往是花架子、是花拳绣腿、是鬼画符。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有一些看起来写作水平很不错的考生,似乎在有意识地回避现实题材。不敢或不愿对现实的问题做出自己的思考和评判,也在那里一味地“发思古之幽情”。中学生为什么在高考考场上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当与高考作文命题(包括阅卷)的导向是分不开的。在语文教育改革中,特别强调语文与现实生活的联系。而在高考作文中,却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回避现实的倾向,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高考作文,考查的是学生各方面的素质,“文必己出”是写作最基本的道理。高考作文的命题,必须在中学作文教学中起正面的引导作用,必须引导学生说真话,表真情,传达自己独立的感受和思考;要让学生真正懂得,写议论文,就是要表达自己对所论问题的看法或主张;写记叙文,就是要传达自己的真情实感,最起码要做到真实可信,即使在虚拟情景的考场作文中,虽然写的不一定是“已有的实事”,但一定要是“会有的实情”。
再说,“故事新编”之类,也并不像有的考生想象的那么好写。在我看来,有不少文章只是很浮浅地借用了一点原著的人物或情节,随心所欲,胡编乱造,名著中的人物,成了作者手中任意摆布的玩偶。这样的文章,全然没有原著的神韵和风采,也没有对现实生活的独特的思考,是算不上“新编”的。我以为,要写好“故事新编”,首先,必须吃透原著的精神,对原著的人物性格有深刻准确的把握;其次,人物性格要在新的境遇中得到强化或有新的发展变化;第三,要有自己独到的会心,或多或少要有一点创造性的发挥;第四,要巧妙地扣合试题,文章的内容要符合试题的要求。而在短短的800字左右的篇幅中,要做到这些又谈何容易。
(未完,下期续)
(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100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