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歌里温暖丁立梅语文教学与研究(读写天地)2010年第2期语文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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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145445

[ 丁立梅文选 ] 　　

在老歌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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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歌里温暖

◇ 丁立梅

　　俄罗斯老歌里《山楂树》是广为世人熟知的一首。特别是女声版的,柔润甜美的女声,伴着怀旧的手风琴,清泉般地流淌下来,点点滴滴,沁人心脾。
　　这首歌,诞生于1953年的苏联,原名《乌拉尔的山楂树》。韵律起起伏伏间,流转着浓郁的乌拉尔风情——纯真、优美、浪漫。曾有不少人误以为它是俄罗斯民歌,其实不是,它是诗人拉德金和作曲家皮里别科合作的。上世纪五十年代,它随着大量的俄罗斯歌曲传入中国,立即被广为传唱。特别是当时的年轻人,更是为它倾倒和痴迷,隔着一个国界,情是相通的,爱是相通的。他们唱着它,火热的青春里,有着闪亮的幸福和甜蜜。纯洁、质朴、如一株株开满白花的山楂树。
　　我没赶上那个火热的年代,隔了半个世纪的今天,我听它,也一样在里面沉醉:可爱的姑娘,同时被两个青年爱上,一个是镟工,一个是铁匠,一样的出色和优秀,让姑娘好是为难。她约他们在山楂树下见面,一路车奔,车窗外掠过一片片山楂树,白色的花朵,像下过一场雪。姑娘的心,真是矛盾啊,两个可爱的年轻人,都如山楂花一样美好,她到底选谁呢?难以取舍。姑娘忍不住低吟:“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歌声轻旋,如湖面的水,一波一波荡开。又如黄昏下的薄雾,轻轻弥漫。白色的花朵,纯洁的情感。高山上,白云流水。
　　这大概就是俄罗斯老歌经久不衰的奥秘所在,单纯、清澈、不染杂尘。
　　去一家酒店找人,正遇上一群老年人在聚会。或许是酒至酣处,他们竟旁若无人敲着碗筷唱起歌来,唱的都是前苏联的老歌。当唱到《山楂树》时,每张沧桑的脸上,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灯光下,他们的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一位老人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你不能明白我们那个年代。
　　那个年代是什么呢?人们百炼成钢,被一种激进的热情鼓舞着。爱也单纯,思也单纯,甚至连忧伤,也是单纯的。劳作间隙,思想的鸟儿,却会乱飞,青春的情感,隐蔽在何处呢?《山楂树》等歌来了,他们的情感终于找到寄存的地方。他们唱着歌,青春的热血,在血管里,一次又一次地奔流。
　　今天,他们所怀念的,或许不单纯是这样美丽的音乐,而是那样的青春年华里,所承载的美好信念,还有,他们洒下的热血和汗水。流年似水,似水流年,却有一朵朵山楂花,繁密地开在他们记忆的枝头,让他们在追忆往昔时,不会迷了路。
　　
　　(选自《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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