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父亲对一个父亲的解读华德阳新语文学习·中学教学2010年第1期语文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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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德阳文选 ] 　　

一个父亲对一个父亲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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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父亲对一个父亲的解读

◇ 华德阳

　　第一次接触杨子的《十八岁和其他》,是在2005年的夏天,那是在徐州举行的苏教版教材的培训会上。读了一遍,没感觉;听了专家的分析,也没感觉。开学了,这篇课文我认真地备课了,没感觉;课讲完了,也没感觉。第二年跟班教高二,第三年跟班教高三,然后留任高三。所以一直没再重读杨子的《十八岁和其他》。
　　再次重读《十八岁和其他》,是四年后的今天。暑假里,不知学校是安排教高一还是高三,于是我两手准备,既重温必修一的教材又研究今年的高考试题。
　　炎夏永昼,然而杨子的《十八岁和其他》,犹如清风送来缕缕凉意。
　　当读到《十八岁和其他》时,我忽然有了心灵上的共鸣,因为我正在为一岁零九个月的女儿写“成长日记”,既记录她的一笑一颦的可爱,也记录我对她成长中的关心和忧虑。再看看《十八岁和其他》,这不就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爱吗?不就是父子之间的一次敞开心扉的沟通吗?原来,读此文,是需要进入角色的,应该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阅读。怪不得以前读时“没感觉”,是因为我还没有进入角色——一个父亲的角色,那时我还是个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子呢!
　　面对十八岁的儿子,杨子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似乎那抱着初生的儿子诊治“脱肠”的焦急忧虑发生在昨天。读此,我想到了女儿因为“毛支”打了半个月点滴时的情形,看到那针头插在女儿的额头上,听到女儿无助的哭声,以及挂水时的可怜巴巴,我的担心和心痛无以言表,真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杨子说假日带着孩子到处炫耀和激动似乎也发生在昨天,是的,带孩子的乐趣毕竟多于烦恼。孩子会说话了,会走路了,会自己吃饭了,会说一句完整的话了,甚至当她缠着你要一件东西时都是一种享受——撒娇的孩子虽然让你一时心烦,但事后想想还是蛮可爱的。
　　我有时也对女儿的“缠人”很不耐烦,会板着脸批评她,有时还会动手“打”她,尽管是象征性的,但是事后还是有一点懊悔。比如她吃鸡蛋不吃鸡蛋黄,有时我把一点蛋黄藏在蛋清里,她吃到嘴里也会吐出来;她喝水时不咽下去,故意噙在嘴里,因为有一次她把水喷了出来,她认为很好玩,于是多次“故伎重演”;晚上十点多了还不睡觉,在床上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缠着要买这买那,买了多余,不买她又不愿意,使自己很没面子……这种时候,我便失去了耐心,往往软硬兼施,连哄加吓唬,最后大多是女儿哭了,然后我再哄她,最后她按我的意愿做事,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读到“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是否夹有一些不经心的、任性的以及成人对孩子不够了解的责备,而使你难过”时,我也是深深的懊悔了。“假如人生能够重来一次,我真会情愿溺爱你”,说得是多么动情和真实啊!是的,我要宠爱才一岁多的女儿,因为我不想“等到你不能宠爱他们时再来后悔”!
　　有时,在我批评过女儿之后,她会冷不丁地说出一句:“爸爸,不嚷了。”(嚷,方言,责备、训斥的意思。)这时我就会为自己发脾气而后悔,她毕竟是一岁多的孩子!不知女儿这句“爸爸,不嚷了”是什么含义,她小小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是“爸爸不要嚷我了,我害怕或我改了”还是“爸爸不嚷我了,我们之间和好了”,不得而知。
　　“人生如有知己,应该以自己的孩子为最。是不?”是啊,我应该把孩子当作朋友来对待,而不是动不动板起面孔的家长。
　　“东东,人到了中年,便时有闲愁。怪不得词人会感叹年华一瞬,容销金镜,壮志消残。我也不免有些感触。想起一手托着你的身体,一手为你洗澡的去日;想起你吵闹不睡,我抱你在走廊上行走半夜的情景;想起陪你考幼稚园,考初中,考高中的一段段往事;还有那无数琐碎而有趣的回忆,孩子,一切都历历在目,我真不相信十八年已经悄悄溜走了。不过,看到你英姿俊发,我年轻时候的梦,正由你在延展,亦深觉人生之乐,莫过于目睹下一代的成长,茁壮。”
　　人生的乐趣就是目睹孩子的成长,茁壮。人生中一切美好的事情,就都在眼前。养育小生命或许是世上最妙不可言的一种体验了。小的就是好的,小生命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可爱。交流和成长的每一个新征兆,都叫人那样惊喜不已。这种体验是不能从任何别的地方获得的,也是不能用别的任何经验来代替的。一个人无论见过多大世面,从事多大事业,在初当父母的日子里,都不能不感觉到,自己面前突然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小生命丰富了大心胸,生命是一个奇迹。可是,倘若不是养育过小生命,对此怎能有真切的体会呢?养育生命是人生中的一段神圣时光,至于日后孩子能否成材,是否孝顺,实在无须考虑。那些望子成龙,养儿防老的父母,难道不该好好地反思反思吗?
　　读《十八岁和其他》,需要进入一种角色——养儿才知父母恩,可怜天下父母心!
　　
　　(徐州市沛县大屯镇湖西中学;22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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