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象与佳人杨明语文教学与研究(读写天地)2011年第11期语文PLUS

语文PLUS

教研

ID: 145295

[ 杨明文选 ] 　　

乱象与佳人
参读
联读
摘读

乱象与佳人

◇ 杨明

　　记忆的篱墙坍塌在时间潮水里，一段历史的映像在模糊的意识中清晰流淌。
　　最初的映像仿如红楼中的大观园：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翩，疏林如画。西风乍紧，初罢莺啼，暖日当暄，又添蛩语。一座楼阁独立其间。
　　映像在时间的侵袭之后，只剩一座宅院，一堵古老的石墙，形成狭长小巷。楼阁之外的景象己不再，就连有水墨画的壁檐隙也长出了丛丛青苔。纯木结构的门、窗、楼，都被侵蚀成了暗黄色。院内几根干竹搭在一起，没有了各式衣物随风飘荡，仿佛有孩童嬉戏的声响穿过悠长的弄堂，却寻觅不到。
　　枯草覆盖了破碎的青石板砖，我的脚步轻踏在枯草之上，却又被纷飞的雪花遮盖掩埋。古老的石墙刻满了颓废，写满了沧桑，就连轻拂过的白雪也被染成暗绿落在地上，开出朵朵绿色的花。忽然之间我对小巷残破的墙坯也读出了一些诗意，对飞舞的白雪读出了一些感伤，对孤立的宅院读出了一些痛惜。有一种滋味在心头潜滋暗长，有一种哀伤在雪里渐渐融化。这是一个被叫做“文化”的名词的繁荣与消亡。
　　我轻抚着石墙，如同抚摸着自己的伤口，初识小巷却似重逢旧友，再遇佳人。往日的书生意气散得无影无踪，竟再觅不到半点痕迹；昔时的倾城容颜也被时光抹得班驳不清，只剩那洞穿秋水的眸子，叙述着她的苦闷，孤独。现实中的环境污染，将她逼迫到了我的幻想之中，即使她只能偏安小巷，但飞舞的雪花却像她的裙摆，摆动着她一生的美丽。
　　我顿足，我懊恼，我仰天长啸，却也唤不回那轻柔的面孔，只得让那滴滴心雨将我击打，让那缓缓飘落的枫叶带走我的思念，让那从琵琶声中响起的东风吹破我的回忆，吹散满天蒲公英，一步步将我向后逼回，不得不退后。一地残败的菊花，满天飞舞的伤痛，我理想的容颜终被剪断。她却并没来送我走出小巷，似乎在等待我寻回她遗失的辉煌，她动人心魄的美丽……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