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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纯杰 文选 ]   

“掉书袋”的“掉”

◇ 王纯杰

  某报2011年第2期第5版刊载的一篇题为《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的文章中说:“优秀的学者惯于掉书袋,然而掉进书袋里所见的是广博的世界,自然有自己的体察。”在这里把“掉书袋”理解为“掉进书袋里”,还进一步把“掉进书袋里”理解为远离和摈弃浮躁、潜心学术研究和探索,这就大错特错了。
  “掉书袋”是一个贬义词,指人动不动就引用古书,以“跩文”代替常谈,炫耀自己读的书多、知识渊博,是用来讥人喜好卖弄的话。“掉书袋”的“掉”,不是“落下”“丢下”的意思,而是“摇动”“摇摆”。“掉书袋”不是“掉进书袋里”,而是“向人摇动书袋”,利用一切机会向人炫耀、显摆自己读过许多书,肚子里有学问。“掉书袋”的“掉”,用的是“掉”字的本义——摇动,由“摇动”进而引申为“显摆、炫耀”。
  在现代汉语中,更常用的是“掉”字的后起引申义——落下、丢下。用这个引申义来理解“掉书袋”,就难免把“掉书袋”错误地理解为“掉进书袋里”了。与“掉书袋”意思相近的还有一个词叫“掉文”,也是用来讥笑人在常谈中好用文言词。
  在现代汉语中,“掉”在不少词语中仍保留着“摇动”“摇摆”的意思,这些词语大多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如成语“尾大不掉”,字面意思是尾巴太大了就摇动不起来,比喻下属、仆从实力强大,上级、主人就指挥不灵。“掉舌”就是“摇舌”,引申指起劲地议论、游说。成语“掉以轻心”中的“掉”字,用的也是“摇”这个本义,是“摆弄”的意思。“掉以轻心”就是指对事情采取轻率、漫不经心的态度。
  “掉”字还有“甩”的含义,是由“摇”这个本义引申而来的,如“掉臂”就是“甩臂”。“掉”字还有“转”和“换”的含义,如“掉头”就是转头,“掉包”就是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