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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薇 文选 ]   

幸福就在你身边

◇ 周薇

  你也许貌美如花,你也许富可敌国,你也许拥有其他足以令人羡慕的一切——但是,你幸福吗?
  “阳光里/空气里/时间的流转里/到处充满着人们没有发现的幸福/生命本身就是幸福的/幸福一直在你的身边。”
  这就是《青鸟》告诉我们的幸福真谛。在温馨、明朗与如梦般美好的情调中,“比利时的莎士比亚”梅特林克讲述了一个用心灵寻找幸福的故事,富于诗意,令人陶醉。
  
  【作者掠影】
  莫里斯·梅特林克(1862~1949),比利时剧作家、诗人、散文家。1911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是象征派戏剧的代表作家,先后写了《青鸟》《盲人》《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蒙娜·凡娜》等多部剧本。他生活的时代科学已经相当发达,他一只眼睛看科学世界,一只眼睛看神秘事物,在他的心中,两者是可以融会贯通的,于是科学与诗熔铸成一体。这便是他作品的特色。他的作品富有哲理的思考、明丽的想象以及诗情画意。他的童话不仅给人以广阔美好的幻想,而且让人获得美的享受。
  
  【阅读标签】
  《青鸟》是一部梦幻童话剧,全剧共6幕12场。樵夫家的两个孩子,在圣诞节前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作品就是用这种神话般的梦境构成故事。剧中运用了各种意味隽永的象征手法,青鸟象征的就是幸福。
  全剧充满了奇妙、华彩的音符,赞颂了美与光明,讴歌了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主人公蒂蒂尔为了别人的幸福,坚强勇敢,义无反顾,战胜种种艰难险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虽没有找到梦幻中的青鸟,但学会了在自己周围寻找美好的事物。此剧的主题在于告诉人们,这一象征幸福的青鸟是可以在生活中发现的,它就是一心让别人幸福。只有给他人幸福,才能使自己的心灵充满快乐。作者用美丽的梦幻表现这一主题,正如他所说:“青鸟就是人类的幸福,幸福不在于占有,而在于追求。”
  
  【推荐理由】
  1. 奇异的想象
  在《青鸟》中,主人公蒂蒂尔凭借贝里吕娜仙姑钻石的魔力来到她的宫殿,随后探寻了浓雾弥漫的死亡之国,遇到了去世的爷爷、奶奶;来到了黑夜之宫,在宽敞神奇、阴森可怕的黑夜王国里目睹了这里囚禁的幽灵、病魔、黑暗、恐怖以及星辰、芳香、夜莺之歌;主人公也经历了森林、墓穴的冲突和阴森,看到了什么是幸福;最后来到未来王国,在这里时间为将要降生人间的孩子们安排行程。梅特林克在《青鸟》中把许多凡人看不见的人和看不见的世界演绎得具体生动、神奇绚丽,把许多抽象的东西变得如在眼前,把未知的世界展现在观众面前,使《青鸟》多了几分神奇、亲切和人情味,少了几分神秘和恐惧。
  2. 象征主义
  象征主义戏剧不同于现实主义戏剧,它不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更多的是剧作家的一种精神追求,表现了剧作家对人生的思考。《青鸟》展示的是一个非现实的生活场景,主人公穿梭在现实与非现实之间,这同象征主义戏剧的艺术要求相一致。在戏剧中剧作家展开想象的翅膀,主人公蒂蒂尔为他人治病寻找“青鸟”成为戏剧的主题和线索。“青鸟”是一个贯穿戏剧始终的象征,在寻找“青鸟”的象征主义氛围中,剧作家成功地运用了许多戏剧的假定性,使作品达到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精彩回眸】
  蒂蒂尔 我家里有很多幸福吗?……
  [所有幸福都哄然大笑。
  幸 福你们听他说些什么!……在你家是不是有很多幸福!……小可怜虫,你家里幸福多得连门窗都要挤掉呢!……我们笑呀,唱呀,产生的快乐连墙都可以推倒,连屋顶都可以掀掉;可是我们是白干了,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我但愿你以后更清醒些……现在你过来同最有名望的握握手……你回家以后就可以更容易认出他们……什么时候过上快乐的一天,到晚上你就可以用微笑鼓励一下他们,说句好话感谢他们,因为他们真是竭尽全力使你生活得轻松愉快。让我先自我介绍,我是服侍你的健康幸福……我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最重要。你会认得我了吧?……这是新鲜空气幸福,他差不多是透明的……这是孝子幸福,他身穿灰衣,总是愁眉不展,因为别人从来不看他一眼……这是蓝天幸福,不用说,他穿蓝衣;还有森林幸福,不用说,他穿绿衣,你每次站在窗前都会看到他……这是日照时间幸福,他的衣服像钻石一样闪光;还有春天幸福,他穿艳丽的翡翠色服装……
  蒂蒂尔 你们天天都穿得这样漂亮吗?……
  幸 福 是呀,每一天,每一家,只要人们张开眼睛,在我们都是星期天……夜晚来临时日落幸福就出来了,他比世界上一切国王都要更俊些;接着而来的是观星幸福,他是金光闪闪的,像古代的天神……天气不好时,下雨幸福就出来了,他满身是珍珠;还有冬火幸福,他给冻僵的手张开他美丽的绛红大氅……我要说到最好的一个,他的名字叫做天真思想幸福,在我们当中,他的装束最明快……这儿还有……说真的,人太多了……我们说也说不完,我应该先去给欢乐送个信,她们住在天上,靠近天国大门,她们还不知道你们来了……
    …………
  [一些颀长美丽的、天使形态的女子,穿着光闪闪的长裙,已经缓步走近。
  蒂蒂尔 她们是谁?……
  幸 福 就是欢乐,我们常常同她们一起玩儿……最前面那个是正义欢乐,每当不义得到纠正,她就会微笑——我年纪太轻,还没有看到过她微笑。她后边是善良欢乐,她最幸运,但最忧愁,她很爱去安慰不幸,很难阻止她不去。右边那个是工作完成欢乐,她的旁边是思想欢乐。再后面是理解欢乐,她总在寻找自己的兄弟毫不理解幸福……
  蒂蒂尔 我见过她的兄弟了!……他同那些胖子幸福到不幸那儿去了……
  幸 福 我早就料到了!……他学坏了,结交坏朋友使他完全堕落了……可不要对他的姐妹说起这些。她要是去寻找他,我们就会失去一个最美的欢乐了……这里还有审美欢乐,她每天都要给这明媚的花园增添几缕光线……
  蒂蒂尔 还有那儿,老远老远,在闪金光的云彩里,我踮起脚尖,挺起身子,好不容易才看到的那一个呢?……
  幸 福 这是爱的欢乐……你怎么看也没有用,你人太小,看不到她整个人……
  蒂蒂尔 还有那边,在最后面,蒙着面纱,不肯走近的那些人呢?……
  幸 福 那是人类还不曾认识的欢乐……
  蒂蒂尔 其他这些人对我们怎么这样?……干吗要躲在一边?……
  幸 福 有一个新的欢乐要来了。说不定她是我们这儿最纯粹的一个……
  蒂蒂尔 她是谁?……
  幸 福 你还不认识她吗?……好好瞧瞧,张开你的眼睛,看到你灵魂的心底里!……她看见你了,她看见你了!……她张开手臂迎着你跑来了!……这是你母亲的欢乐,母爱无比欢乐!……
  
  悦读地图:在幸福花园中,幸福同样是有层次的。当第一批幸福——发胖的幸福们(金钱幸福、地主幸福等)引诱蒂蒂尔一行坐下来和他们一道沉溺于这种幸福时,领导者“光”命令蒂蒂尔转动钻石。这时候,原来神气十足的发胖幸福们,全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哀嚎着奔向旁边的“不幸洞穴”里去了。
  接下来上场的是孩子的幸福,但他们还什么也不会说,只会唱歌、跳舞、笑。再接下来上场的是“你家的幸福们”。后面紧跟着而来的,是类似正义幸福、善良幸福的“大幸福”们。它们一样存在着,但是要获得就不那么容易了。紧跟着大幸福们,最后一个走来的是母爱的幸福,她是以蒂蒂尔母亲的形象出现的。最后是光明的幸福,光明也是故事中所有幸福敬畏的。
  在光的引领下,主人公一步一步,最终找到了幸福的真谛。
  
  【名家评说】
  由于他多方面的文学活动,尤其是其戏剧作品表现出了丰富而具有诗意的奇特想象。这种想象有时虽以神话的面貌出现,却充满了深邃的灵感和震撼人心的启示。
  ——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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