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PLUS 教研 ID: 159223

[ 李哲峰 文选 ]   

我们究竟最需要什么样的阅读

◇ 李哲峰

  当前语文教育中存在着这样几种怪现状:在阅读方面,学生天天学语文,高考的现代文阅读却看不懂,各省市高考阅读的平均分大都不能突破50%;在写作方面,学生涉猎广泛,博览群书,却写不出一篇精彩的甚至是像样的作文。我们说“不读书的人语文水平一定不能提高”这已是定论,但为何多读书,语文水平也照旧不见起色呢?
  原因就在于我们只是粗线条、简单化地强调阅读以及阅读教学的重要意义,却忽视了对如何阅读的细化思考与具体指导。我们常讲“听说读写思”是培养语文素养的不二法门,而这“读”又的的确确是这五者之中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但真正要通过读来提高语文水平还必须认真思考两个问题:一是读的什么书,二是怎么读书。有些学生喜欢读书甚至酷爱读书的确不假,但他们读的内容相对单一,只将目光锁定在某一类书上,如历史类、科普类、文艺类甚至是体育娱乐类、漫画类的图书,尤其是忽视文学类图书的阅读。这样营养不均衡,只是将副食甚或干脆是将零食(如漫画书)当成了主食,这对语文水平的提高可谓杯水车薪——准确地讲,这类学生有读书的习惯但却没有健康、长效的习惯。除此之外,我们究竟应该“怎么阅读”又是值得着重思考的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读书不外乎精读与泛读两大类,而从实际情况来讲学生更喜欢浏览性的泛读而一向厌恶专业化的精读,语文水平的提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单单取决于读的数量更取决于读的质量,前者往往只决定阅读与写作的宽度,而后者却可以决定它们的深度。说得直白一些就是我们的阅读不但要看“读什么”“读多少”,更要看“怎么读”。那种只关注情节、内容,不关注语言文字,只关注“说什么”,不关注“怎么说”,只关注“意”而不关注“言”的“亚健康”阅读是制约阅读水平提高的症结所在。而事实上,学生阅读水平的不能突破也不只是答题程序、答题方法这一个技术化的问题(在实际操作中这些问题是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的),而更关键、更棘手的现实是学生读不懂文章!相对而言技巧问题也只不过是旁门左道而已。那么,我们究竟应该如何精读呢?
  
  一、 裸读
  就诗上理会意思。
  ——朱熹《朱子语类》
  孟子提出知人论世以意逆志,这固然是解读诗文的一个重要的原则,但过分强调时代背景、作者生平思想等因素无疑就会舍本逐末,最终缘木求鱼,南辕北辙。所谓“裸读”就是强调在脱离“外在语境”的基础上,直接与文本语言对话,挖掘文字表层及深层含义,试图触摸文章意图,逼近作者的内心世界。脂砚斋评《红楼梦》时曾云:“凡看书人从此细心体贴,方许你看,否则,此书哭矣。”文字是作者真情的释放,而作家正是通过文字表达的内容传达生命的感动来感动那些与之有相同或相似生命感动的读者。可以这么讲,裸读也正是对主观随意解读的匡正与规范,是对凌空蹈虚架空文本分析的一种厘清与纠偏。
  多少年来,我们常常看到:将大革命失败后的彷徨与迷茫长期以来定义为《荷塘月色》的主题;对孔乙己缺乏怜悯的批判也一直占据着中学师生的主流思想;玛蒂尔德也向来被我们视为资产阶级虚荣心的代名词……我们没有真正走进文本,而只是“真正”走进了时代背景,并简单地用二元对立的意识形态去分析形象,认识主题。
  上世纪八十年代,就《陈奂生上城》的主题问题曾引发过广泛争议,有的认为是反映干部关心农民的方法不对头,有的认为是描写城乡差别,有的认为是歌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改革的显著成就,有的认为是讽刺旧农村农民落后精神面貌……而当今中学教参上却说:“温饱问题是初步解决了,但是生活水平毕竟还是很低很低的;农民的灵魂也被深刻地解剖出来:农民的素质有好的一面,也有差的一面”……见仁见智,莫衷一是。而事实上,高晓声本人对此的认识却似乎根本没有那么复杂,他曾态度严肃地说:“统统不对,我要反映的问题很简单,就是要告诉人们,现在农民还不如一张床,一个农民做天做地,到头来,所得的抵不上宾馆一个房间的一张床的一天费用。这是多么辛酸的事!”过分地联系时代背景,脱离文本主观臆想作者的思想感情就不免会有皮相之见甚至无稽之谈。
  诚然“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而读者之用心未必不然”,但在对文本的解读问题上我们更应坚持“文本中心”,兼顾作家研究却不侧重作家中心,远离“读者中心论”。裸读就是要求读者要回归文本的原初状态而非过分关注作者思想、禀赋、个性、气质以及家庭环境、时代背景等“外围”内容。否者就会喧宾夺主,导致误解甚至是模式化的歪解与曲解。于是,豪放飘逸成了李白所有诗歌的共同特点,沉郁顿挫是杜甫诗歌永不改变的一贯风格,我们从典型化走向了类型化,从概括化滑向了概念化。我们忽视了情感的瞬息万变,漠视情感的丰富多样,似乎一个伟大的作家就不该有七情六欲。大革命前后的朱自清原本是一个不问政事,与政治隔绝,躲在象牙塔里做学问的学者,但因为他是毛泽东“认定”的“民主主义战士”,那么《荷塘月色》中流露出的就一定是心忧天下的“淡淡的哀愁”,来不得半点家长里短儿女私情,否则就不是朱自清。同样似乎一个爱国主义的诗人的作品就应该而且是必须流露悲天悯人的情怀,于是乎杜甫作为一代诗圣,“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就成了他所有诗歌“永恒”的主题,沉郁顿挫也便成了他一切诗歌共同的风格,否则也便对不起“爱国诗人”这个称号。然而,我们忘记了年轻时候的杜甫也曾意气风发裘马轻狂,“春歌丛台上,秋猎青丘旁”;忘记了晚年的杜甫也曾欣喜若狂激情泉涌,“白日放歌”“青春作伴”;忘记了草堂中的杜甫也曾为“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这点“小幸福”久久沉吟,难以忘怀……刘勰云:“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这本身就决定了阅读的起点应该是语言,“披文”就是要零距离接触文本,亲近语言,体味把玩,而非抓住作者或是背景大做文章,从这个意义上讲裸读就应该是一种阅读的常态!
  当然裸读也并不意味着漠视作者的存在,我们主张在深入接触文本的基础上进一步做到依人察情,进而探究文章旨趣,感受作者情怀。孟子有云:“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请注意,夫子所云是先“诵其诗,读其书”,之后再“知人论世”,我们也切莫本末倒置,忽视文本的主体地位。
  
  二、 细读
  吾最恨人家子弟,凡遇读书,都不理会文字,只记得若干事迹,便算读过一部书了。
  ——金圣叹《读第五才子书法》
  不可否认,在信息化时代的今天,肤浅化、消遣性已经成为当前阅读的主流,浏览性的泛读早已成为人们主要的阅读姿态。快节奏的生存状态使我们没有时间咀嚼、咂摸,更来不及回味和反刍。于是多数人选择文化快餐的形式来“充饥”甚或“包装”:名著被压缩成普及版,榨干了原有的汁液;诗歌被提炼成名句集,抽干本来的筋骨;“讲坛”“论道”之类电视节目中的趣味解读、思想裸奔,替代观众劳神的思考;更何况影视剧的热播也远比原著本身更具视听冲击力……
  毋庸讳言,我们中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还在坚守原始的阅读方式,但也早已不再是青灯黄卷,皓首穷经,而是“过河拆桥,得意忘言”,不在乎语言的表达而是更关注情节的生动离奇,内容的丰富刺激。
  古人看书多是大处落眼,讲究涵泳品味。所谓“涵泳”原本是指宋程朱理学家学道时的一种惯常心理状态:从容不迫沉潜其中,不断玩索自有所得。陆象山说:“读书切戒在慌张,涵泳工夫兴味长。”涵泳其主要的内涵在于品味语言的妙处,具体而言主要体现在整体感悟与细读文本两个方面。尤其是要在这个“细”字上下功夫,海德格尔说:“语言是人存在的精神家园。”万万不要忽视语言的存在与魅力。
  清人张竹坡在《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读法》中说:“作文如盖房屋,要使柱榫眼都合得无一缝可见;而读人文字要如拆房屋,使某梁某栋的榫,皆一一散开在我眼中也。”须知这作者作文是一笔笔写来,方才能准确表情达意,有的甚至是“字字读来皆是血”,读者倘若不是字字推敲哪能寻得其中的妙处?故而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须是正看背看,左看右看,看的是了,未可便道是,更须反复玩味。”而玩味语言又并非是一鳞半爪的语言品味,吉光片羽的情感体会,更不是抽象的分析概括。
  细读的主要任务是与语言亲近,做到微观分析。与文本的深度接触的重要支点就在“词语”,这是关注文本、走入文本的第一门户,而品词析句又是每一名语文教师的“看家本领”,也是培养每个学生语感的有效途径。语文能力的核心内容就是语感,而语感的重要培养方式又是源自对于文字的品味、感悟与体验。王尚文先生在《“语文意识”:语文教学的阶梯》一文中谈到要:“认真听听它的声音,辨辨它的色彩,掂掂它的分量,摸摸它的体温,把它摆在它和整体的关系中,摆在它和语境的关系之中反复审视、掂量、咀嚼、玩味。”
  读小说,鲁迅先生的《祝福》中“大家仍叫她祥林嫂”,反复拿捏这一“仍”字,我们可能会发现其背后所隐藏着的丰富的文化内涵。先生是在有意暗示我们为什么不叫她“老六嫂”——看似平淡的句子却揭示着封建礼教中“第一任”丈夫的绝对合法性,同时更预示着祥林嫂悲剧宿命,昭示着她苦难人生的渊薮。读诗歌,郑愁予的《错误》一句“那等待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般的开落”,我们可以读出时光流转春秋代序中,思妇如花的容颜在痴情的等待中衰老,更能感受到“莲花”这个独特的东方意象是以怎样强大的生命力跨越时空的阻隔,唤醒我们共同的联想与记忆。读古文,归有光的《项脊轩志》中母亲那淡然的一句寒暄“儿寒乎,欲食乎”,竟让归有光的情感模糊地膨胀起来,甚至不能自持,而这老妇人也随即被感染得泪洒数行。如不潜心体味,你可能觉得这里母亲关心的毕竟只是她自己的孩子,而且也只不过是“尝一至”,有何感动,未免太过矫情,但细细推敲方才能体悟到,这大家庭的少奶奶亲自到佣人房间了解子女起居饮食,又是何等慈爱!于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数百年来反复吟诵至今仍让人鼻子发酸,心灵潮湿,唏嘘嗟叹。
  细读就是从文字的缝隙中品读出言外之意,从文字的矛盾处咀嚼出人间的至情至理。孙绍振教授在《名作细读》中说:“一个称职的语文教师,要在平淡无奇的地方发现精彩,而且揪住不放,把问题提出来,把逻辑空白揭示出来。”书读得细到这般地步,则读书必有顿悟,缀文必有灵性矣!
  
  三、 深读
  看书要会看,莫但看面子,要看到骨髓里去;莫但看眼前,要看往脊背后去,斯为会看书者矣。
  ——文龙《〈金瓶梅〉文龙批本回评辑录》
  古人说:“劳于读书,逸于作文。”此处所谓“劳”有“辛勤劳苦”之意,由是观之,并非是“多于读书”便可“逸于作文”的,作文固然与读书有关,但关键看这读的是何书,尤其是这书如何读。
  读书要深入,最忌浮光掠影蜻蜓点水;要深入语言“腹地”与语言亲密接触,深度构建,最忌以概念化、脸谱化分析之后再贴上几个无关痛痒的标签,用评论家的文论术语替代深层对话,拿知性分析置换语言的品味推敲。
  《林黛玉进贾府》写黛玉饭后学着贾府众姐妹的样子漱口吃茶时写道:“寂然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因而接了茶。早有人捧过漱盂来,黛玉也照样漱了口。然后盥手毕,又捧上茶来,方是吃的茶。”脂砚斋评认为这是“总写黛玉以后之事,故只以此一件小事,略为一表也”, “略为一表”看似随意,但又提醒我们是总写后的“第一件”,之后又在眉批处浓墨重彩地写道:“余看至此,故想日前所阅‘王敦初尚公主,登厕时不知塞鼻用枣,敦辄取而啖之,早为宫人鄙诮多矣’。今黛玉若不漱此茶,或饮一口,不为荣婢所诮乎?观此则知黛玉平生之心思过人。”——可谓一语道破天机!好悬啊,我们不禁为黛玉捏了把汗,“当日林如海教女以惜福养身,云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伤脾胃”,而如今寄人篱下的她却“少不得一一的改过来”,此时黛玉无半点推诿已见其心细如发,而这用茶之际,一个用心的观察更见其兰心蕙性聪颖过人。由此才恍然大悟,雪芹这“总写黛玉以后之事”“略为一表”绝非随意为之而是煞费苦心之举。
  前言细读就是不放过一处细节,于枯槁处见丰腴,于平淡处显奇崛,读出精彩也要读出破绽,读出作者更要读出自己;而这里所说的深读则是透过文字的脊背去窥视作者的微言大义,自己的独特感悟。
  著名作家张抗抗在谈到“博览”与“精读”的问题时谈到:“‘悦读’是必要的,但仅是悦读容易流于肤浅,‘苦读’是对悦读的升华,一旦自愿进入苦读,也就进入了读书的另一个境界。”从这个意义上讲,深读应该是属于苦读的范畴了。苦读就是要拒绝肤浅,不犯皮相之论,但也绝非郢书燕说任意穿凿。不过我们再换个角度思考,若是真能“进入读书的另一个境界”,深入文本读出个中深意也便不能算是“苦读”了,那便是另一个境界的真正的“悦读”——提升自我完美人生,愉悦心性陶冶性情。
  
  四、 悟读
  读书,须要切己体验,沉潜讽诵,玩味义理,咀嚼滋味,方有所益。
  ——朱熹《朱子语类》
  “切己体验”是朱熹论著中多次提及的一个读书方法,他说:“读书,须要切己体验,不可只做文字看。”就是讲如果我们只是将文章当作一堆文字符号来解读,是无论如何都读不下去的,读书是一种审美的体验,不仅如此,读书更是一种审美的再创造。我们习惯于用文章学的教学来替换文学教学,让学生在主体缺失漠视文字生命的状态下阅读,无疑就是对文字进行一次情感脱水处理,那样的阅读是乏味的、枯燥的,甚至不能称之为真正的阅读。有效的阅读应该从语言现象走进作者的内心世界,深入到言语生命的骨髓,感受生命的热度,相反,那种感受不到文字背后言语生命存在的阅读也不可能从中汲取到生命的智慧与能量,更不能激活、滋养自身的言语生命,这样的阅读无疑是残缺的,不完美的。
  从本质而言,阅读的最大魅力在于让我们用更为阔大的视域、更为历史化的深度去观照自我,了解生活,认知人间百态,参悟宇宙人生。正因如此,阅读中少不了生命体验的调动,尤其是对文学作品而言,可以这么讲,只有生命介入的悟读才能称之为真正有效的阅读。《林黛玉进贾府》中先后通过众人眼、熙凤眼、宝玉眼,不同眼光,多层面多角度展现黛玉的音容笑貌、神采风度。众人眼中:“见黛玉年纪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众人关注到的是身体病弱和不足,脂砚斋评:“为黛玉写照,众人目中,只此一句足矣。”熙凤眼中的却是一句:“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虽是溢美之词,然而读者必须明确凤姐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好姑娘不曾见过,此言出自她口中更见黛玉之风流态度,相貌姿态不凡,言谈举止不俗,故而脂砚斋评曰:“真有这样标志人物,出自凤口,黛玉之姿可知,宜作史笔看。”而宝玉眼中的黛玉却是另一番情形:“细看形容,与众各别: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不难看出宝玉看得最为细致,以他的视角写得也最为浓墨重彩,神韵风采无以伦比,而事实上,黛玉这个“病美人”的风流俊逸也恰是常人无法发现的,只有拥有一定人生感悟的人才可能体会得到,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泰戈尔所说的热恋中的情人看到的对方全身都散发着光辉。对此,脂砚斋似乎更有体悟,他(她)特别留意到宝玉在观察时与前两者的不同:“不写衣裙装饰,正是宝玉眼中不屑之物,故不曾看见;黛玉之举止容貌,亦是宝玉眼中看,心中评;若不是宝玉,断不能知黛玉终是何等品貌。”精辟!这是宝黛初会时宝玉的第一眼,也只有在宝玉眼中的黛玉才会如此冰清玉洁超凡脱俗!一处细节不仅暗示出木石前盟,也开启了二人一段痛彻心扉的风流韵事。也难怪脂砚斋有“凡看书人从此细心体贴,方许你看,否则,此书哭矣”这样动容的批注!“细心”就是细读,要做到微观分析,读出画外音,读出潜台词,而这“体贴”就是悟读,以自己的心灵之尺丈量作者深邃的灵魂,用自己的情感天平去权衡文字的一往深情。孙绍振先生认为:阅读本来不神秘,不外就是读者主体与文本主体以及作者主体之间从表层到深层的同化与调节。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种“同化与调节”应该是逻辑事理纬度的,更是情感层面的。文学本身就是将自己生命的感动凝固成文字,去唤醒那沉睡的情感,饥渴的灵魂,也许已是跨越千年,但那人间的真情却亘古不变,故事仿佛就在昨日一般亲切,光芒没有丝毫的暗淡减损。只要我们用心去聆听,用情去触摸,你终会感受到生命的鲜活,人性的光辉,智慧的温暖。
  裸读,走进心灵世界;
  细读,触摸情感肌肤;
  深读,感受生命律动;
  悟读,参透人生真谛!
  
  (河北省邯郸市第一中学;056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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