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小说,我们完全可以当作一篇散文来欣赏。小说中,自始至终出现的人物只有两个小孩,只是两个小孩的再平常不过的播种活动。两个孩子认真地播种,读者倒像他们身边的某个大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在忙碌,全然没有想到要去指导要去管束。一切都那么自然。但在这看似平淡的叙述中,人物的心理刻画却是跌宕起伏。
一是迈克的心理变化。一开始他觉得播种是“麻烦事”,随后,他应“我”之邀尝试在菜园里劳动一周,每种下一颗种子,他都会说:“我希望你长得又粗又壮,让我和詹妮为你骄傲。”当“幼苗像绿色的小旗子整齐地立在泥土上”时,他和“我”一起“骄傲地看着”。大雷雨后,迈克早早地来到菜园,用一根根小木棍绑住一株株幼苗,想在不久的将来“尝尝收获的快乐”。迈克的心理可谓是一波三折。
二是“我”的心理变化。迈克觉得播种是件麻烦事,“我”就极力邀请他在菜园里劳动一周,想让他感受播种带来的收获。每种下一颗种子,迈克都会希望它长得又粗又壮,让自己骄傲,“我心中暗喜”。当一周的播种结束,“我”自信迈克会觉得播种菜园一点也不乏味,他却很高兴播种活动结束并让“我”再不要提播种的事,这让“我”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一夜大雷雨,迈克一大早就到了菜园,用小木棍扶起一株株幼苗,又将被大雨冲出地面的种子重新种了下去。那一瞬间,“一丝温暖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随着迈克对播种态度的变化,“我”心中也是几番起伏。
此外,小说在平淡的叙说之中,处处暗藏玄机,意外连连。迈克以前住在城市的一栋公寓里,身边尽是坚硬的钢筋水泥,蔬菜全由超市买来,对于播种更是完全的门外汉。但在“我”请迈克和我一起在菜园里劳动一周时,他“居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此为意外之一。一周劳动时间结束,“我”自信迈克会说:“播种菜园其实一点也不乏味。”他却说:“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别再说菜园的事,再见!”意外之二。原来以为一周的菜园劳动没能让迈克喜欢上播种,大雷雨过后他却比“我”还先到了菜园,细心地照顾幼苗、重新种好种子。意外之三。昨晚,迈克还要“我”“别再说菜园的事”,此时,他却咧嘴一笑:“不要相信你听到的每一句话……我也想在不久的将来尝尝收获的快乐。”就在这一笑间,“我”原来期待的,“我”原来自信的,都成了真实;“我”原来深深失望的,现在成了惊喜。意外之四。小说所言之事,真是小而又小,平常又平常,但这几处意外,却如投水之石,击起波澜。一池静水,因此波光闪耀,有了不尽看头。
“你一定会喜欢上播种”,这是“我”对迈克说的一句话,也是作者对读者说的一句话。在许多人眼里,播种是农民的事情,与己无关。这篇小说用生活中两个小孩一段真实却也是平常的经历告诉我们:播种不只是农民的事,可以是所有人的事,而且是一件能为播种者带来快乐的事。播种,其实是播下了希望——收获的希望。生活中有希望、有期待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啊。理解到了这一点,也就触及到了小说主题的灵魂。这是容易为一般读者忽略的地方。
1.分析“我”与迈克相约一起劳动一周的过程中两人的心理变化。
2.分析小说中的出人意料之处。
3.你怎么理解这篇小小说的题目“你一定会喜欢上播种”?
附:参考答案
1.2.答案详见“美点赏析”。
3.回答这个问题,可从表层意思和深层意思两个角度来理解。表层意思:只要你去播种,就会喜欢上播种。因为播种是一件有趣的事,播种能给人带来快乐。深层意思:播种就如给自己希望,播种了也就有了期待,有了对收获的期待。有了希望,也就有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