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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思澄 文选 ]   

说 伞(二)

◇ 钟思澄

  伞踏着千年的浪漫而来,它的韵味并没有消失,依然演绎着自己的风花雪月。
  油纸伞。
  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好像看到了戴望舒笔下那悠长的雨巷。油纸伞,这原本单调的东西,在这清幽、不见尽头的雨巷出现,是多么富有诗的韵味。她眼里结着淡淡的愁绪,眼神却那般清澈动人,长发自然地在柔和的微风中飞舞,透出淡淡的芳香。那结着怨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他说,是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愁怨。两支油纸伞偶然间相遇在这样浪漫的雨巷,尔后各自东西,越飘越远,然而,那丁香一样的愁怨却盛开并烙印在诗人的心中,每一次回味,都令人沉醉。
  记忆伞。
  挚爱余光中先生的《记忆伞》:“雨天长,灰云厚\三十六根伞骨只一收\就收起一把记忆里去了\不知在哪扇门的背后\只要我还能够\找到小时候的那一把\就能把四川的四月撑开……”喜爱的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想象新颖;二是把伞赋予特殊意义,读来煞是有趣。是啊,歌里唱“失去才是永恒”。突然怀念起小时的田园生活。一个人走到外面,闲坐在田埂上,头戴一顶盖过眼睛的大草帽,嘴里叼一根青草杆子,手里拿一朵蒲公英旋转着。享受着蕴含草香的暖风,蓝天白云之下,青草田埂总是最令人神往的回忆。如今呢?所触及过的真实都成了记忆,所拥有过的一切平淡或不凡在静静中流变,无法笑得如童年般开怀。怎样才能找到小时的记忆伞呢?
  风雨伞。
  曾经看到一个真实的场景。雨夜,空中铅灰色的厚重的云不断翻滚着,不时有闪电。雨水像是从一个筛子里不断泼洒下来,被阴冷的风一会儿扯向这边,一会儿扯向那边。一对年老的夫妻在路上蹒跚地行走着,雨伞因大风的袭卷变了形,从老男人手中滑落。他先是一愣,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用手撑着盖在老女人头上挡雨。老女人望了望他,心疼地说:“傻瓜,会不会冷呐?”老男人笑了笑,握住老女人嶙峋的手,咧开了干瘪的嘴。于是两人扶持着继续在风雨中往前进。看了不禁让人心生感动。但感动我的并不是爱情,这种温情,已经上升到了亲情——相濡以沫。我想,在很远的将来,老得走不动了的那一天,与老伴坐在老树伞下的藤椅上一同看夕阳渐渐消退光芒,细数曾并肩走过的风雨,并肩看过的风景,一样喜欢的人,一样讨厌的人,直到连话也没力气说。那真是最奢侈的梦想了。
  经过如水时光的磨砺,伞,更透出一份浓浓的情来。
  
  学校:浙江绍兴文理学院附中;导师:高彩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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