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王安忆的《我们家的男子汉》生动细腻地描写了一个男孩成长的过程,刻画了一个逐步成长的小“男子汉”形象。文章语言风趣幽默,令人印象深刻,本文试就其幽默艺术,做一番赏析。
关键词:王安忆 《我们家的男子汉》 幽默艺术
对于幽默,著名作家、语言学家林语堂先生曾经评价道:“我很怀疑世人是否曾体验过幽默的重要性,或幽默对于改变我们整个文化生活的可能性——幽默在政治上,在学术上,在生活上的地位。它的机能与其说是物质上的,还不如说是化学上的。它改变了我们的思想和经验的根本组织。我们须默认它在民族生活上的重要。”
在文学艺术中,幽默更是独具魅力,展现出作者别样的智慧。它往往以新颖的视角、独特的方式来品评人物、反映生活,让人在会心一笑、欣然独笑或冷然微笑中感悟作者的写作意图。
《我们家的男子汉》一文语言幽默含蓄,生动传神,读来风趣诙谐,让人忍俊不禁。下面试就其幽默艺术做一赏析。
一.大词小用
所谓大词小用,就是把一些意义比较“重”、“大”,一般只在反映大场合、大事件等语言环境中使用的词语放到同它不相称的小场合、小事情中去使用,小题大作,通过所用词的意义与所述事物内涵之间的极大差异,造成一种词不符实、对比失调的关系,由此产生令人发笑的幽默来。
例如:“假如爸爸妈妈拌嘴,有时是开玩笑的拌嘴,他也会认真起来,站在妈妈一边攻击爸爸,阵线十分鲜明;并且会帮助妈妈向外婆求援。”此处的“攻击”、“阵线”、“求援”等词原本是军事用语,用于敌我双方的战争之中。用在这儿,很显然是言不符实,大词小用。然而我们不仅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更为形象地感受到我们家的男子汉的出乎本性的打抱不平、仗义执言的品格。此处的大词小用,夸张却不失真,可谓童趣盎然。
其实,“我们家的男子汉”这一文题本身就隐藏着本文最为重要的一个大词小用的现象。我们一看课文便可知道,文章写的只不过是一个小男孩。乍一看,将小男孩称为男子汉,角度新颖,幽默风趣。可是,仔细一想,这个幽默又来得大有玄机。男子汉通常指敢作敢当、独立自强、顶天立地的成年男性,一个小男孩何以能称为男子汉呢?这一悬念(矛盾),促使我们在阅读时,不得不对其进行深入分析,一探究竟,从而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产生引人入胜的阅读效果。由此可见,幽默并非仅仅为了博君一笑,而是深有意味的一种形式。
二.褒词贬用
褒词贬用,就是采用说反话的方法,有意将词语的感情色彩错位使用,以增强语言幽默感的一种思维方法。
例如:“他日益地沉重,日益地不安于在怀里,而要下地走一走,于是便牵着他走。等到他不用牵也能走的时候,他却珍惜起那两条腿儿,不愿多走,时常要抱。”此处的“珍惜”一词通常指一个人懂得珍重、爱惜,是一个带有明显褒义色彩的词语。这里用为贬义,用来指儿童撒娇式的对大人的依赖,懒得走路。这样的褒词贬用,含蓄委婉,颇有情趣。
另一方面,贬词褒用,同样可以产生幽默谐趣的效果。例如:“我用儿童的狡猾的眼光察觉,她爱我们,并没有存心要打的意思”(魏巍《我的老师》)一句中“狡猾”一词本为贬义,在这句里以褒义形式的出现,极写孩子的天真聪明,意趣盎然。
三.巧作比喻
比喻是一种重要的修辞手法,它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化无形为有形,引发读者的联想和想象。巧作比喻不仅能使语言焕发光彩,而且有时能产生幽默的艺术效果,给人以鲜明深刻的印象。例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他出去,他不愿让人搀他的手了。一只胖胖的手在我的手掌里,像一条倔强的活鱼一样挣扎着。”这里以“一条倔强的活鱼”为喻,风趣地展现出我们家的男子汉不安于被大人呵护,开始追求独立的要求。
四.细节谐趣
细节谐趣,即精心描绘富有情趣的生活细节,以具体生动的情节来激发幽默感。当我们读到“当《少林寺》风靡全国时,他也学会了一套足以乱真的醉拳;耍起来,眼神都恍惚了,十分逗人”这一片段时,单单品读那耍拳的场面,我们就会为我们家的男子汉那如痴如醉、自我陶醉的情态而欣然一笑。
类似的例子再如:“他买桔子水日益熟练起来,情绪日益高涨,最终成了一种可怕的狂热。为了能尽快地拿着空瓶再去买,他便飞快而努力地喝桔子水。”这里用“熟练”、“高涨”、“狂热”、“飞快”、“努力”等词语精雕细刻,在诙谐风趣的生活细节之中,形象地展现了我们家的男子汉对独立的追求及自我价值的认可。
英国大诗人柯勒律治说:“缺乏幽默感的人不能算是很完善的人。”这话或许有点言过其实,但是对于写作者来说,如果在作文中也能适当地来点幽默,相信定能提高语言的表现力,吸引读者的眼球,让读者会心一笑,了然于胸。
肖元凯,江苏省宿迁市青华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