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东黄昏猎书遇李鬼
别看孔庆东是北大名教授,可他上班没有专车接送。他赚的稿费虽然可以买“宝马”,但他在家里没有当上“财政部长”,连买摩托车老婆大人也不拨款,只好逆历史潮流而动,每犬骑着一辆给咱们社会主义丢尽脸的破旧自行车,在祖国首都大街上边吹口哨边乱逛。
有一天,孔博士黄昏时分来到琉璃厂,突然见到地摊上有本署名曹雪芹著、天山出版社出版的《贾宝玉日记》,便想购来作伪书案例研究。当时正下小雪,书贩急于收摊,孔庆东仅以六元拿下。见孔庆东得“宝”,虬髯黑面的书贩又随手附搭了一本据说是曹雪芹妹妹曹雨芹著、远方出版社出版的《秦可卿日记》。豹头环眼的孔庆东忽然想起《文学评论》主编杨义当年教导他,买便宜菜一定要到下班后。扎氏举一反三,买禁书、伪书也得等到黄昏时,因而又以日本人的“薄暮攻击”战术将这本书以五元成交。
回到家里,孔庆东用皮糙肉厚的手翻了翻,发现“初试云雨情”被膨胀为8万字,“淫丧天香楼”则连淫了19天,他决定为保护曹雪芹的著作权请律师打官司,可曹氏是古人,而所谓“曹雨芹”又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李鬼,因而只好一会儿揪头发,一会儿拍桌子,奋笔直书《真真假假两难知》,感叹许多人穿着假名牌,吃着假食品,挺着假乳房,装着假正经,读着假小说,拿着假文凭,使打假英雄打不胜打,越打越多。典型的是最近坊间流传一本未经孔氏授权的所谓《孔庆东日记》,其中爆料孔庆东一度被捕,可就没有人认真去想一想,曾在哈尔滨寒风里捡煤核的穷孩子如果是“间谍”,他怎么可能评上“北大十佳教师”,又怎么能荣登中央电视台的“百家讲坛”?
王蒙=王猛?
王蒙所遭到的同名之累,不是同字而是同音所引发。有一次王蒙和时任国家体委主任王猛一起开会,执行主席点名王蒙上台发言,王猛以为是叫他,便快步奔向主席台,王蒙谦让说:“你以运动员的速度跑向主席台,我的动作没有你猛,我甘拜下风!”
另一次开会,这两位同是河北沧州人氏的名人按姓氏笔画排列坐在一起,王蒙告诉身旁曾任3 8军政委的王猛说:“我有一次去正定大佛寺,有人竟称我为王政委。”王猛也告诉王蒙:“有一次我到基层视察,有一名军人竟拿出你的小说叫我签名留念。”
何满子舌战严家炎
何满子:“我从来不看武侠小说,因为它是精神海洛因。”
严家炎:“你既然没有看过武侠小说,怎么就可以判定它是精神海洛因?”
何满子:“打个比方,没有贩过毒吸过毒的人就不能批评贩毒吸毒?没有卖过淫嫖过娼的人就不能批评卖淫嫖娼?除非谁能对这样的问题作否定的答复,那么我就服他。”狡黠的高莽
1949年秋,著名翻译家戈宝权去苏联时路过哈尔滨,顺便买了几份报纸,发现上面都有当地学者翻译的有关苏联文艺问题的文章。他就把这些翻译者的名字何焉、乌兰汗、高莽等9人的名字抄下来,向当地文艺界领导提出他要一一会见这些翻译者,并和他们交流座谈。
时任中苏友好协会总会联络部干事的高莽接到通知后,头一个赶到会场。戈宝权和他聊了许久,还没有见其他人来。他问高氏:“你们哈尔滨的人怎么这样懒散,说好了要座谈怎么都不来?”高答:“全部都来了!”戈宝权把参加会议的名单念了一遍,这个后来由戈氏提名任《世界文学》杂志主编的高莽狡黠地说:“何焉、乌兰汗等9个名字全是我的笔名。”
梁实秋的十一个“不收”
书信是一种最温柔的艺术,其细腻亲切不亚于日记,难怪梁实秋有收藏的嗜好。但他不是来者不拒,而是有选择地收藏:“多年老友误入仕途,使用书记代笔者,不收;讨论人生观一类大题目者,不收;正文自第二页开始者,不收;用钢笔写在宣纸上,有如在吸墨纸上写字者,不收;横写或在左边写起者,不收;有加新式标点之必要者,不收;没有加新式标点之可能者,亦不收;恭楷者,不收;潦草者,亦不收;作者未归道山,即可公开发表者,不收;如果作者已归道山,而仍不可公开发表者,亦不收!”这里似乎漏了另一“不收”:以夫人代笔者。据说艾青的书信十有八九是其夫人代笔。好在当时两岸没有三通,不然,艾青与广大大陆读者的“横写”来信统统会被梁实秋扔在字纸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