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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诗银 文选 ]   

我心写我爱

◇ 孙诗银

  法布尔是一位对昆虫世界特别爱恋的科学家。在《松树金龟子》中, 他以人性关照虫性,怀着对这种小生命由衷的喜爱之情来写金龟子的外貌、生活习性、婚恋、发音、死亡与繁衍。语言朴实清新,生动活泼,语调轻松诙谐,充满了盎然的情趣和诗意,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生命尊重和热爱的情感。
  描写可爱的形象。在法布尔的心里,松树金龟子的外形是可爱的。文章开篇就以深情款款的描写向我们展示了松树金龟子俊朗、优雅的外在形象。“松树金龟子长得仪表堂堂,它身披黑色或棕色外套,外套闪着金属的光泽, 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白色斑点,显得既朴素又高雅……”在法布尔的心里,松树金龟子的姿态也是可爱的。他以准确、生动的词语描摹松树金龟子各种姿态,“大多数金龟子嘴里啃着松针,后爪钩着树枝,露出很满足的样子。有的甚至咬着松针在那里打瞌睡”。其中的“啃”、“钩”用得就很准确,“很满足”、“咬着松针在那里打瞌睡”,生动地刻画了金龟子憨态可掬、安闲自适的形象,读来让人忍俊不止,油然而生怜爱之情。在法布尔的心里,松树金龟子的气质,形象更是可爱的。他以细腻深情的语言描述了雄金龟子求婚时的情态,“一只雄虫飞近它的对象,打开它的折扇,轻轻地晃动,像是在问:‘能接受我的爱吗?’”这样的求婚彬彬有礼,态度热切,多么有绅士风度啊!
  营造挚爱的氛围。在法布尔的世界里,昆虫就是他挚爱的朋友。他以无比深情的语言再现昆虫朋友们生活的画面,并在描摹时营造如诗如画的氛围。“当白天变得最长,阳光使庄稼披上金黄色时,金龟子准时奔向树林。”此刻,在法布尔深情的注视下,他的朋友金龟子出场了,背景是明艳的阳光、金色的原野……“它们的黑色身影掠过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飞飞停停,左右盘旋。”在法布尔爱恋的眸光里,他的朋友金龟子去向美人(雌虫)大献殷勤了,就在这样宁静、美丽的傍晚,夕阳西下、余晖脉脉、树影婆娑……此刻,法布尔的朋友激情难耐,又矛盾徘徊,法布尔的心可能也随着朋友的飞飞停停而起起落落吧;在法布尔的心里,他一定期待“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在文章的末尾,法布尔殷切地规劝人们别去打扰金龟子的生活,“别去打扰它吧!它是暑天暮色的点缀,是夏至那天镶在天幕上的漂亮首饰。”法布尔以悠远深广的意境和如诗的语言极力赞美金龟子,表达自己对这类昆虫朋友呵护有加,无比挚爱的感情。
  探寻珍爱的秘密。法布尔细腻、深情的表达与他深入细致的观察是分不开的。达尔文赞扬他是“难以效法的观察家”。他走进田野,深入昆虫的生活,终其一生,仔细观察、缜密思考、认真探寻他珍爱的昆虫世界的秘密。对金龟子生活的探究也是如此,他探寻金龟子唱歌的秘密:“雄虫是不是靠唱歌来召唤、引诱异性呢?是不是雌虫也用歌声来呼应雄虫的歌声呢?”这些对未知世界的叩问引领他走向心仪已久的真相:金龟子发音的原理。他还对发音原理作了浅显易懂的比较说明,由此宕开思维探寻天牛类昆虫靠摩擦发音与金龟子摩擦发音的细微差别。
  最后,法布尔探究包括金龟子在内的多种昆虫歌唱时情感表达的秘密:“昆虫默不作声是否表示它很愉快?它高声大叫是不是为了吓退敌人?如果金龟子和知了面对危险大喊大叫,那为什么纺织娘面对危险却要停止叫喊?”当法布尔最终只能面对“昆虫究竟为什么要叫这个问题,还没有搞清楚”的现实时,他是无奈的、平静的。但法布尔没有停止探寻的脚步,他用八音盒做昆虫听力试验,“它的触角高昂着伸向前方,全身一动不动,像是在柔声倾诉衷肠:‘你看我怎么样,配得上你吗?’就在此时,‘高纳城钟声’那柔和的乐曲响了起来。”此刻,法布尔急切探究的心情也会随着音乐柔和、平缓下来了吧,因为他终于触摸到了珍爱的秘密——“昆虫的听觉跟我们人类是不同的”。
  是的,当我们迈进大自然的门槛,仰望法布尔的昆虫世界,我们发现这是一个诗的世界,也是一个探究的世界,更是一个歌唱生命的爱的世界。我心写我爱,法布尔倾其一生观察昆虫、书写昆虫、热爱昆虫,这样的爱给这篇普普通通的科学小品注入了灵魂,使这篇描写微小昆虫的文章成为我们获得知识、趣味、美感与思想的华章。
  
  课文背后的故事:
   法布尔(1823—1915),法国昆虫学家、作家。他数十年如一日,潜心观察研究昆虫,著成的《昆虫记》十卷本被认为是“科学与诗的完美结合”。法布尔具有很高的文学造诣,深受文艺复兴时代作家的影响,曾获“昆虫诗人”的美誉,法国著名作家雨果也称赞他为“昆虫世界的荷马”! 他的笔调朴实、清新、并不时语露机锋,提出对生命价值的深度思考。书中栩栩如生地记录了昆虫世界中各种各样小生命的食性、喜好、生存技巧、天敌、蜕变、繁殖……尤其对昆虫的描述,既充满童心,又富有诗意和幽默感。

我心写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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