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PLUS 教研 语文建设 2011年第8期 ID: 139217

[ 俞明雅 文选 ]   

语文教育需要当做信仰一样来守候

◇ 俞明雅

  初进大学之际,我们宿舍“卧谈会”的一大主题就是中学时的语文课。一来因为我们的专业是中文,对语文有着特殊的感情;二来我们学的是师范,以后绝大多数人都要从事教师工作,所以对语文教育有着“满腹牢骚”。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我们寝室的三位“才女”又开始“语文教育批判大会”了。
  梦首先开始“大诉冤屈”。她说她高中时的语文课无聊极了。语文课上,老师拿着教参念,学生就机械地记。临考试就大量做题。老师会竭尽所能地为他们准备好范文和经典事例,让他们背熟以便写作时套用。梦说每当她想到她的语文老师——一位已经步入“秋天”的女性——的丝丝白发的时候,就感觉一阵悲凉。
  平接着说道,她的语文老师是位个性鲜明的男老师。在他的课上,几乎只讲古文,现代文学、外国文学作品要么干脆不讲,要么只是顺带提一下,用老师的话说就是:“中国文学的精华就在古文,现代文学不值一提。”平说当时班里的很多同学都抱怨老师厚古薄今,但她倒是很喜欢这个“奇怪”的老师,她的古文功底就是在这位老师的感染和“压迫”下练就的。
  来自江南的芳用酥软的语言恨恨地说道:“不重视语文也就算啦,关键是还要对语文进行严重打压。”依她的话说,她们的语文课几乎沦为了“休闲课”。同学、家长,包括老师在内,都不重视语文,语文课经常变成写其他科作业的“主战场”。芳是个文学青年,喜欢读点诗歌,看看小说,可是最让她无法忍受的就是班主任严禁他们看课外书。甭提什么文学名著(哪怕是她最爱的《红楼梦》),就连《读者》和日常的报纸都不允许看,一旦发现,立刻没收。
  “那你呢?”三位“才女”转而问我。
  “我们的语文课嘛,且听我慢慢道来。”
  首先,我们的语文课堂很少出现“满堂灌”的情形,课上经常出现的场面是师生间的交流对话。印象最深的是上《祝福》这篇课文,大家在“究竟是谁害死了祥林嫂”这一问题上产生了分歧:有的同学认为是鲁四老爷及封建礼教害死了祥林嫂,有的同学认为是祥林嫂自身的奴隶性害死了自己。结果课堂变成了辩论场,并且在老师的引导下演变为一场正式的辩论赛。
  其次,我们的语文作业真的很少,即使临近高考,也没有大量的机械做题。我们老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题不在多,贵在精,你们认真听我讲解时的思路和方法,无需多做。”高三后期语文老师还经常对我们说:“语文,你们跟着我复习就行,不用额外加题,将时间用到相对薄弱的学科上吧。”当时我们就觉得语文老师太体贴了。
  再次,我们的老师鼓励我们课外阅读。我们学校有一个传统,即每个月各班的借书量都会在全校公布。如果借书量减少了,班主任就会催促我们去借书。当然,我们借书不完全是“被逼”的,我们往往都是自发去借书。记得上完沈从文的《边城》(节选)后,大家蜂拥进图书馆借《边城》,去得稍晚一些的就只能空手而归。同样的“抢”书盛况还会出现在放假之前。
  此外,我们学校经常开展与语文相关的活动。高一时,我们就有专门的“语文活动月”,在这期间,我们举行诗歌朗诵比赛(当时正在学习现代诗歌单元)、诗歌报设计大赛、辩论赛。高二时,学校举办了“经典重读”“读书征文”等活动。对这些活动,老师都鼓励我们积极参加,而且老师还经常鼓励我们向校报投稿,激发我们的语文学习热情。
  “你吹牛吧?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语文老师和语文课呢?”同伴们打断我的话,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没有解释,只是给她们说了一段小插曲:
  高考结束后,我去学校送志愿表的时候,恰巧遇到了我的语文老师。我跟她说我填报了中文(师范)专业,将来想当一名“真正”的语文老师。她笑了笑,依旧那么优雅,对我说了一句我至今难忘的话:
  “语文教育是需要当做信仰一样来守候的!”

语文教育需要当做信仰一样来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