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PLUS 教研 语文教学与研究·综合天地 2009年第7期 ID: 142559

[ 刘盛云 文选 ]   

口语交际课一例

◇ 刘盛云

  口语交际课上,刘老师先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纪晓岚当侍读学士时,一天早朝,日上三竿而乾隆皇帝还没来,纪晓岚便对同僚说:“老头子怎么还不来?”恰好乾隆皇帝跨门而人,听到他的话,一脸恼怒地问:“‘老头子’三字作何解释?”周围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而纪晓岚却从容跪下,一本正经地说:“万寿无疆叫做‘老’,顶天立地叫做‘头’,父天母地叫做‘子’。”乾隆一听,龙颜大悦。
  讲完故事,刘老师接着说:“纪晓岚出言不逊,难脱欺君之罪,但他镇定、巧妙地作出另类解说,变怨言为颂语,终于化险为夷。我们在口语交际中,如果能像他那样,对某些言词作出别有意味的解说,一定会凸现我们的机智和幽默,从而为言谈营造和谐、有趣的氛围。”
  随后,刘老师板书了一行字:整意分解;虚意实解;窄意宽解;贬意褒解;旧意新解。“这些,就是另类解说的基本方法。”刘老师用教鞭指了指它们,大声说。
  “啊,纪晓岚运用的就是整意分解的方法!”一向发言积极的丁影,为自己的发现而分外激动。
  “对!”刘老师肯定道,“整意分解,就是将有着固定、完整意义的言词拆散开来,然后分别对‘零件’加以解说。分解的言词除了汉语外,还可以是外语。例如有同学说:爱是什么?爱是Love,是‘L’,代表着Listen(倾听),‘O’,代表着Obligate(感恩),‘V’,代表着Valaed(尊重),‘E’代表着Excuse(宽恕)。你们看,这样一串独特的英文解说,把‘爱’的内涵说得多么准确、丰富、生动、有趣!”
  刘老师话音刚落,一些张扬的同学就“哇塞”、“酷啊”地喝起彩来。刘老师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同学们安静后,又讲道——虚意实解,就是将有着模糊意义的言词,加以切实的解说,使它指向具体。说到这,刘老师点了语文科代表艾中华,请他试着举个例子。
  艾中华站起来,搔了搔后脑勺,边想边说:“周末大扫除那天,寝室长宋坤见张峰忙得汗流浃背,想换下他,便说:‘你都干半天了,该歇会儿啦。’张峰擦把汗,笑着说:‘我可没干上六小时啊,不累!’宋坤一听,轻擂了张峰一拳,说:‘咳,还真有你的!’”
  艾中华举完例,又分析道:“宋坤话中的‘半天’这个词,就是意义模糊的,它只表示时间很长,但张峰故意把它实解为‘六小时’,就使对话充满了轻松和快乐!”
  “好!”刘老师赞叹一声,带头为艾中华、也为张峰鼓起掌来。
  “所谓窄意宽解,”刘老师鼓完掌,接着说,“就是将有着特定、局限意义的言词,解说出普遍、宽泛的意义,从而形成意义范围的大小错位。”说着,刘老师出示了下面的例子,让同学们讨论其中的奥妙——
  自习课时,调皮的肖晗同学老爱趴在桌上睡觉,学习委员推醒他,说:“你可不可以不睡觉呀?”肖晗一脸困倦地摇摇头,接着又要合眼睡去。小组长见状,打趣道:“谁都需要睡觉啊,不睡觉,那他岂不变成神仙啦?”同学们一听,都“哄”地大笑起来,肖晗也被刺激得来了精神。
  ——讨论完毕,丁影代表大家发言,她说:“例子中,学习委员说的‘睡觉’,是特指自习课上打瞌睡,而小组长说的‘睡觉’,是泛指空闲时间的休息。这样,‘睡觉’在‘违反学习纪律’方面的特殊意义,就被宽解成了‘调节生理平衡’方面的普遍意义。小组长‘别有用心’的误解,既活跃了气氛,又帮助了同学。”
  丁影说完,刘老师微笑着又是点头又是表扬,然后,提出了新的要求:请同学们再感受下面两个例子,将剩下的另类解说的方法与它们搭配,并作简要分析。
  例一:美国著名女影星洛伊,晚年日渐发胖,胖得连去海滩游泳也不好意思了。一次,记者问她:“您是因为自己太胖,怕丢丑才不去海滩游泳的吗?”洛伊爽快地回答:“不,我是怕我们的空军从天上看到我,以为又发现了一个大岛。”
  例二:中年秃顶的钱老师一走进新课堂,就引起了不少同学的暗笑。钱老师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拍拍自己的头顶,不慌不忙地说:“同学们,一个人的脑袋要是只长智慧,它就不长头发了。你们看,我头顶光秃秃的,正是‘聪明绝顶’的表现啊!你们愿意和一个聪明的人交朋友吗?”同学们异口同声地笑道:“愿意!”
  思忖片刻,张峰站起来率先回答道:“例一用到的是贬意褒解法。记者的攻击性提问,暗含对对方肥胖而‘怕丢丑’的贬损之意,而洛伊顺势夸张,将自己的身体比喻为‘大岛’,就显现出了不以肥胖为耻,反以肥胖为傲的气度。另外,洛伊解说‘怕’的原因是怕给空军带来误导,也就使‘怕丢丑’的狭隘变成了‘怕添乱’的崇高。”
  张峰话音未落,袁芹随即说:“洛伊的例子让我想到了我们胖胖的化学老师。那天,化学老师批评不交作业的刘凯歌,刘凯歌抵触地嘀咕了一声:‘化肥!’没想到化学老师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地说:‘你并不是嘲笑化学老师很肥,而是赞美我是给小苗苗们提供养分的有机肥料,对吗?’化学老师贬意褒解,让我们感受到了她的豁达、慈爱,以及机智和幽默。”
  同学们听到这,都笑着望向刘凯歌,刘凯歌不好意思地说:“呵呵,从那以后,我特喜欢化学老师!”
  接着,刘凯歌又说:“例二中的钱老师用的是旧意新解法。‘聪明绝顶’的意义本来是‘聪明到了极点’,钱老师却赋予它新的意义:‘因为聪明而头顶光秃秃的’。这样,钱老师自信的自嘲、大度的‘大话’,当然一下子就赢得了同学们的好感。”
  见同学们理解得这么到位,刘老师也不再多说,便顺势总结道:“以上另类解说的基本方法,其实是利用了言词的歧义性,运用的关键是要善于由此及彼的联想。另外,运用时可以‘贬意褒解’‘褒意贬解’似的颠倒。当然,只有合情、合理的另类解说,才会机智幽默!”

口语交际课一例

  •  / 凌宗伟 高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