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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作天下

◇ 李轶君 李先玉


  摘要:翻译研究发展到今天,特别是在文化研究介入之后,已渐从操作层面的争论上升到文化层面的思索和探究。但与此趋势不太协调的是,围绕张谷若先生的《苔丝》译本的评析却似乎还是停留在操作层面上,或搬套理论,或与新译作比,似乎有些细琐,有些苛刻。笔者认为张译虽有些许瑕疵,却不失为一部优秀的译作。倒是我们应该站在文化研究的高度,对译作平正公允,见其大遗其小,吸收其译法高明之处,而不是抓住些许瑕疵,不顾其余。
  关键词:翻译研究语言转换文化传承
  
  文学作品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社会文化的浓缩,集中反映出该国各个层次的文化现象,从浅层的服饰装扮、节日风俗,及至深层的宗教信仰、思维习惯等都或多或少在小说中得以体现。因此,与文化作品紧密相关的文学翻译就不只是单纯的转换语言这么简单了。文学译者更重要的任务是通过语言的转换实现文化信息的传达和文化意象的移植,将单纯的语言转换行为置于文化大背景下。王宁教授曾提到过文化研究对于翻译研究的重要性,就是文化研究可以使我们站得更高一些,可以超越一般性价值判断,跳出操作层面上非此即彼的无休止的争论,因而得出的结论就更有理论上的意义。
  《苔丝》是英国小说家托马斯•哈代的作品。小说故事紧凑,人物精简,讲述了美丽纯朴、坚强善良的农家姑娘苔丝与社会种种有形无形的邪恶势力斗争,但最终成为社会道德的牺牲品的故事。小说通过完美的正面人物形象和其不可避免的悲剧鞭挞和揭露社会,被称为“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明珠”。《苔丝》发表次年即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发表。在中国,张谷若先生笔耕数年,译本于一九五七年十月第一次付印发行,一九八七年修改,到目前为止,第二版也已是数十次印刷,其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张译的一再重版发行使无数中国普通读者可以一睹异域小说之真面目,并得以感受其独特的魅力与力量,扩大了哈代在中国的影响,也使中国读者加深了对哈代及作品主人公苔丝的理解。
  
  一、众说纷纭论张译
  
  从传达文化信息、移植文化意象方面来说,张译可说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这本是文学译者最重要的任务,但围绕张译展开的一些讨论却似乎对此并不是很看重,相反却将注意力投向其翻译方法,在操作层面上争论不休。近些年来,随着一些翻译理论的兴起和一些《苔丝》新译本的推出,一些学者或是将各色理论生套张译本,列举其众多不符该理论之处,或将张译与一些新译本作比,指出其众多不及新译之处。但是仔细读来,总觉有些牵强。
  1.理论的搬套
  有些学者喜欢用近年来兴起的形形色色翻译理论来套张译,并深究该译本是否与之契合。用二十一世纪的新兴理论来套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译本(虽然一九八七年修改,但终究还应算是五十年代的作品),即使不说是生搬硬套,大概也与之不远。
  另外,翻译的直译意译或是归化异化之争无疑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将两者二元对立似乎更是有些过于偏激。翻译目的论认为决定翻译目的的重要因素就是“处于特定文化中,具有特定的知识和交际需求的译文读者”,并进而将翻译定义为“在译语文化中以满足译文读者的某种需求为目的而进行的一项活动”(王红成,2002)。上世纪五十年代,普通中国读者还未曾接触像现在一样名目繁多的异域作品,也未曾训练出如现代读者之对于异化作品的接受水平和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译者采取地道的汉语方言,采用普通读者所能接受的表达方式应该没什么不妥。唯有如此才能将读者引入译作之中,使之不至于骇然退却,然后方能通过耳濡目染,使之慢慢接受异域作品的语言、风格及思维方式,由此其接受异化的能力才能得以培养。因此用五花八门、玄之又玄的新理论来套前辈的“吃蟹之作”,于情于理,显然都讲不通。如今,异化翻译呼声越来越高,俨然成为翻译的“人间正道”,但是这是建立在多年归化翻译使读者接受能力及认同能力得到提高的基础之上,因此非但不能以此苛求张等翻译家的译作,倒是反而应该感激其铺路搭桥,承担起培养并提高读者接受异域翻译能力的重担。
  2.与新译作比
  人类的认识总是不断深化、不断发展的,原因就在于后人总是站在前人的基础上,从新的起点和高度来感知和认识世界。在翻译界如此,文学翻译更是如此。一部部文学作品新译重译得以出版,这对读者来说,其阅读选择大大扩大,有了对比取舍的空间;对翻译事业来说,这也是件好事,因为新译建立于旧译之上,吸收了旧译的优点,借鉴其处理精彩、译法高明之处,同时旧译的败笔和不足之处对其也起了一个警醒的作用,再加上当时更加新颖先进的翻译理论的指导,如此得天独厚于旧译译者的条件,新译没有理由不比旧译出色,由此作品的重译才不至于沦为单纯的重复劳动和人力物力及译者精力的浪费。就这样,在重译复重译过程中,译者对原作的解读也越来越精确,原作的精髓越来越得以显现,风格语言及内涵等诸方面也就越来越贴近原作,臻至完美。从这一点来看,以诸多《苔丝》新译来比张译,而得出张译不及新译之类结论,就有点苛刻和无多大意义了。光是张谷若先生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和为扩大哈代影响及为中国读者提供认识异域文学的机会而笔耕不辍这份热忱及良知也应为新译译者景仰佩服,再加上张译本译于既无现成译本参照借鉴,又无先进翻译理论指导的五十年代。在这种情况下,张先生笔耕数年,捧出深受读者喜爱,很多地方深得译事之妙的译文,真是难能可贵,值得景仰。
  
  二、张译本——尽得原文之妙的佳作
  
  1.以方言译土语
  张译本最突出的一点就是那些极为抢眼的山东方言,这也是张译受到责难的一个原因之一。在文学翻译中,“由于语言和文化的差异,不同语言即便有偶同之处,归根结底,并不存在一一对应关系”(陈小慰,2000)。英汉之间连这些偶合之处都几乎没有,更无法说有什么一一对应关系了。因此要将英国西南部乡村的土语一一对应转化为相应的汉语,并保持风格韵味不失,这似乎成为不可能任务。张谷若敢为人先,用方言译土语,为保原文地方色彩和乡土气息,将作品用山东方言译出。对此,有些人提出如此这般会使读者产生错觉,认为哈代本身的风格就是如此。此论点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作此想法的人是否认为用呢哝软语的吴乡方言,时髦难懂的广东上海话,抑或是京腔京韵的北京话之对于苔丝更为贴切呢?尽悉传达原文土语几近不可能,用方言译土语本是张化不可译为可译,退而求其次的一个折衷办法。既然张为山东人,对山东方言可以轻松驾驭,那我们就不可能期待他去运用不熟悉的其他方言去贸然传译《苔丝》。因此,既然这是译者自身条件的问题,再加上所选方言又恰巧是比较普及的,那么张采用该方言就似乎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了。如果怕读者看到苔丝满嘴山东方言而误将其当成山东姑娘的话,那么,怕不怕读者看到译本中苔丝讲一口地道汉语,就误认为她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呢?
  翻译文学作品如同演戏,首先要进入角色。正如翁显良先生所言,文学译者要做到“如听其语,如见其人。听而闻其心声,见而识其品格。不同的是:演员须进入自己要演的角色,译者却要进入剧中所有的角色。千人千面,千面千腔;倘若不能进入角色,译成千面一腔,化千为一,戏就化为乌有”(转引自萧立明,2001)。译本中方言的使用使原作浓重的乡土味道和气息得以尽悉传达,原作中的人物也到位地得以刻画,人物对话的翻译更是惟妙惟肖传译出了说话者的神态,很是符合各个人物形象的身份和教养,尽得原文之妙。
  在张译中苔丝的淳朴善良,克莱的软弱虚伪,亚雷的恶少习气,苔丝母亲的愚昧无知,父亲的爱慕虚荣等等形象都生动鲜活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真正做到了翁老所说的“千人千面,千面千腔”,这显然是张深入把握各个角色的结果。恶少亚雷第一次见到苔丝时,自言自语到:“Well, I'm damned! What a funny thing! What a crumby girl." 短短一句话,亚雷那一副色狼嘴脸呼之欲出。张将此语译为:“哈,这可真是活该啦!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多肉头的个大妞!”在这里,张没有生硬地将“crumby”(英俚语,意为charming)译为“有魅力,漂亮”之类,而是译为符合亚雷习气及身份,更具表达力的“肉头”。由此,此译语无论是语气上还是措辞上都精确传达出原文的内涵与风格,将亚雷一见苔丝便起淫心的丑恶嘴脸尽悉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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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在苔丝和她母亲的对话中,两人常用亲昵体,母亲用的是乡间土语,苔丝亦然。因此翻译起来也要与此照应,传达出语言的变体,使之符合人物身份及说话的语言环境。原文有一段苔丝与母亲的对话:
  Mother:I want to tell'ee what have hap-pened. Y'll be fess enough, my oppet, when th'st know!
  Tess: -Since I've been away?
  Mother:-Ay!
  张译:俺还要告诉告诉你刚刚抖搂出来的一档子事儿哪。俺的宝贝儿,你听了一定要美坏了!
  ——是俺不在家的时候抖搂出来的吗?
  ——可不是!
  
  三言两语中,苔丝母亲没头脑傻呵呵的特征表露无遗,“俺”“抖搂”“美坏了”等方言词汇将原语中浓浓的乡土味尽准确达出来,很是到位。
  2.深厚的文学功底
  张先生文字功底很深,惯用诗情画意、文才斐然的词汇。这些极显译者文笔和修养的文言词汇和对仗句式大大增添了译文的可读性,赋予译作以美感和吸引力,使译作读来琅琅上口,让人不忍释手。这一点在译作中多有体现。如:
  Some had beautiful eyes, others a beauti-ful nose, others a beautiful mouth and figure: few, if any, had all.
  她们里面,有的美目流盼,有的鼻准端正,有的樱唇巧笑,有的身材苗条;但是兼备众美的,固然不能说没有,却少的很。
  
  Besides the jar of contrast there came to her a chill self-reproach that she had not re-turned sooner, to help her mother in these do-mesticities, instead of indulging herself out-of-doors.
  除了这种对比格格不容而外她还因为自己在外面贪恋游玩,没能早点回来,帮助母亲料理家务,问心深深有愧,只觉意趣全消。
  
  It(Clare's attentions to her)was a passing summer love of her face, for love's own tempo-rary sake -nothing more.
  他这种殷勤,只是因为她好看,乘华年而慕色,对她作的一响温存,只是为了爱情的本身,而取得一时的欢娱就是了,没有别的。
  
  …at the marginal minute of the dark
  正是昏夜未去,曙色未来之际。
  
  …her rush of weeping had lessened to a catching gasp at intervals.
  泪如泉涌的痛哭,也变成了抽抽搭搭的余哀。
  3.风格尽传之处
  张译在很多地方都显示出了其功力非凡的大家手笔和令人望其项背的深厚功底。尽得原文之妙令人拍手叫绝的传译在文中多次出现。如:
  So much for Norman blood unaided by Victorian lucre.
  诺曼的血统,没有维多利亚王朝的财富作辅助,又算得了什么!
  
  In the ill-judged execution of the well-judged plan of things, the call seldom produces the comer, the man to love rarely coincides with the hour for loving.
  因为世间万事,虽然计划得精心细意,尽情合理,而实行得可粗心大意,违情悖理,所以呼唤人和被呼唤的,很少能够互相应答;恋爱的人和恋爱的时机,不很容易凑巧相合。
  
  There was never before such a beautiful thing in Nature or Art as you look.
  你那副美丽的模样,真是人间少有,画里难寻。
  
  …demands a distinct modicum of stoicism, even of Valour.
  非真有点克己的工夫,甚至于非真有点勇毅的精神,是决办不到的。
  
  What a woman's reason!
  这真是女人的见识了!
  
  He might be paving my way back to her.
  也许就是给我跟她重温旧梦开辟了道路。
  
  …the evil be upon your sweet head.
  你这个漂亮人儿,你等着遭报应吧!
  4.巧妙的处理手法
  (1)转移意象:
  Tess really wished to walk uprightly.
  苔丝真想挺起腰杆儿来,作个像模像样的人。
  
  张译将极具西方色彩,从圣经中得来的表达法“walk uprightly”归化为中国人惯于接受的“作个像模像样的人”,很符合汉语说法,符合中国人的接受习惯。下例将“指尖”换为“头发梢儿”也是同样道理。
  
  Reproach flashing from her very finger-ends.
  气得好像头发梢儿上都冒出火来
  
  (2)反面着手:
  I have been hoping, longing, praying, to make you happy!
  我自始至终,老成天价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一时一刻都怕你不痛快,不遂心。
  
  原文中肯定意义的一系列动词连用表明苔丝对克莱奉为神明的态度,张反其道而行之,将肯定的“让你开心”转化为“怕你不开心”,巧妙地将苔丝的这种心情和语气描摹而出。
  Remember, my lady, I was your master once! I will be you master again.
  你记住了,我的夫人,你从前没逃出我的手心儿去!你这回还是逃不出去我的手心儿去。
  
  张将原文肯定句式“我是你主子”,反面着手译为否定的“你逃不出我手心”,精确传达出亚雷无理霸道,且志在必得的语气。
  5.苦心孤诣的文化传承
  除了使用方言外,张译本的另一大特色和尽显其大家风范与脚踏实地译事风格之处便是那些详尽的注释。张在翻译之余,又不辞辛苦搜集文中所涉及的文化现象与习俗的由来、内容及相应事项,使得读者在阅读小说的同时,又能了解该小说的背景文化。《苔丝》张译本中注释数目达四百多条,其作为翻译家的良知及踏实的译事态度可见一斑。仅此一条就足以让所谓高产天才译者自愧自惭,这是急功近利或焦躁不安的译者万万不能做到的。张的注释从浅层的服饰装扮到深层的思维习惯,不一而同,尽悉囊括,称得上是了解该作品所涉及的文化现象的大百科全书。
  
  三、张译的些许瑕疵
  
  当然,这并不是说张译十全十美,毫无瑕疵。在其译本中也存在传达不准、不够协调、句式死板甚至理解错误之处。但是在既无前人译本参照,又无理论指导的情况下,厚达五百五十页的译作中出现些许瑕疵,也是在所难免的,要为天下先就必须担此风险。但是作为后来人,我们大可不必抓住一点,不及其余,以无法达到的要求苛求译者。相反,倒是应该抱着平和的态度,见其大而遗其小,勇于发现并吸收其高明之处,兼收并蓄,有容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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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文风冲突之处
  The light-minded woman had been discov-ering good matches for her daughter almost from the year of her birth.
  那个傻呵呵的女人,差不多从苔丝一出世那一年起,就一直地在那儿认为,快要给苔丝找到好配偶了。
  
  I hope my young friend will like such a comely sample of his own blood.
  俺盼着咱们那位年轻的朋友喜欢你这么一位和他一脉相传的漂亮姑娘才好。
  
  “Well, as I killed the horse, mother," she said mournfully, “I suppose I ought to do something."
  “好吧,即是老马死在我手里,”她悲伤地说,“那我应当有所行动。”
  
  前两例中的“配偶”和“一脉相传”这些比较文雅的词汇出现在乡土味如此浓的土语之中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不太协调。最后一例中的“有所行动”也似乎有些过于书面化,不符合苔丝的身份和语气。
  2.硬套原文句式之处
  She cried at length, in desperation, her larger eyes staring at him like those of a wild animal.
  她后来一点办法都没有,才把两只瞪得像野兽一般的大眼睛瞅着他,大声喊道。
  
  …the road at night was strange to her.
  因为是夜晚,路对她很生。
  
  (Tess) stood there staring at him with eyes that did not weep.
  (苔丝)站在那儿,拿两只没有眼泪的眼睛瞅着他。
  
  …the surroundings being open she kept easily in sight of him.
  那儿四处都平旷显敞,所以她能很容易看到克莱老在望中。
  
  At last, however, her listless walk brought her up alongside him.
  走了些时候,她那种无精打采的脚步,到底把她带到克莱身旁了。
  
  (he) wished for a moment that he had re-sponded yet more kindly and kissed her once at least.
  (他)有一会儿的工夫,后悔刚才没对她温柔一些,没至少吻她一次。
  
  上述例子似乎都有点过于死板之嫌,显然是严格套用原文格式的结果,与其他译文精彩之处相比,尚有改进的余地。
  3.理解错误之处
  Such supplanting was to be.
  桃代李僵,本是理由固然。
  
  桃代李僵这个深富传统文化色彩的词汇大抵意为一者替另一者受难。而这句话出现的语境是除苔丝之外,还有三位农家姑娘爱上克莱,得知克莱对苔丝情有独钟之后,因为深知苔丝远比她们勤劳善良,三人也就并未对她怀恨在心,并认为克莱选择苔丝本是“理由固然”的。在这里 “supplanting"指的是与克莱相恋,这可是这些淳朴的姑娘们心目中最美好的事情,绝不会是去受难,因此用“桃代李僵”显然不妥。
  
  …the defective can be more than the entire.
  有缺陷的,能够胜过完美的了。
  
  即使不看原文,只读译文也会觉得不妥:即是完美,还会被什么东西胜出吗?再看原文所用之词是“entire”,显然是“完整”之意,译为“完美”在此情境中有些不合逻辑,也不合原文。
  
  四小结
  
  综上所述,《苔丝》张译本不是十全十美的译作,世上也没有哪部译作堪称此赞,但不失为一部极其优秀的译作,正可谓有瑕疵,但瑕不掩瑜。我们大可不必只看树木,不见森林,或抓住一点,不及其余,相反倒是应该对该译本持平正公允的态度,见其大而遗其小,吸收其高明之处。毕竟,张先生敢为天下先的气魄,其多处尽得原文之妙的大家手笔,深厚的文字功底,巧妙的翻译处理方法,特别是苦心孤诣的文化传承意识及作为文化传译者的良知就够我们景仰和学习的了。至于其译作中出现的些许瑕疵充其量成为我们动笔翻译时的警醒和前车之鉴而已,而不应该成为攻击非议其译作的把柄和依据,这未免有失公允,过于偏颇。而且,既然文学翻译不只是单纯的肤浅的转换语言这么简单,文学译者更重要的任务是通过语言的转换实现文化信息的传达和文化意象的移植。在这个文化大背景下,我们更是要提升高度,从文化研究和文化移植的角度看待和评析文学作品的翻译,而不是满足于操作层面上非此即彼的无休止的争论。唯有如此,得出的结论才更有理论和实践意义,才能够促进文学翻译事业的发展。
  
  作者简介:李轶君,女,广州暨南大学外语学院2003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李先玉,女,广州暨南大学外语学院2002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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