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PLUS 教研 ID: 98349

[ 王相飞 文选 ]   

论权德舆寄内诗的抒情艺术

◇ 王相飞


  关键词:唐代 权德舆 寄内诗 抒情
  摘 要:在诗歌史上,“寄内诗”这一诗歌题材具有特殊意义。本文通过对这一题材诗歌的剖析和比较,揭示出唐代诗人权德舆的寄内诗在意象运用、抒情方式等方面的独特性,及其对寄内诗发展的贡献,并由此见出其不同流俗的至情至性,以及在今天仍有进步意义的女性观。
  
   一、关于“赠内诗”与“寄内诗”
  
  人们通常把“寄内诗”与“赠内诗”互用,因为它们都是写给妻子的诗。但细究之,“寄内”与“赠内”还是有区别的。寄内诗,多是诗人离家在外,不能与妻子相聚,便写此“陈情”寄给远方的妻子,具有家书的性质。如李白《秋浦寄内》、《秋清感主人归燕寄内》、《在浔阳非所寄内》、《南流夜郎寄内》,权德舆《祗役江西路上以诗代书寄内》、《自桐庐如兰溪有寄》、《中书宿斋有寄》,白居易的《寄内》更是体现了这一特征:“条桑初绿即为别,柿叶半红犹未归。不如村妇知时节,解为田夫和捣衣。”而“赠内诗”一般则是取消了分居两地的时空差距,以及家书式的功能,两人直接面对,所赠之诗具有“现时性”。如李白《赠内》:“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似是李白与妻面对面谈说时的调侃。元和元年(806)权德舆伉俪双双受封,权德舆以《元和元年蒙恩封成纪县伯时室中封安喜县君感庆兼怀聊申贺赠》表示祝贺,白居易一首《赠内》:“生为同室死,死为同穴尘”,向新婚之妻表达了他的婚姻观。有的写给妻子的诗兼有“寄”、“赠”两种功能,如权德舆《中书夜直寄赠》;还有的虽是身处异地,但亦直接以“赠”送,这都表现了对妻子的尊重,拉近了两者的心理距离。如白居易《赠内》:“三声猿后垂乡泪,一叶舟中载病身。莫凭水窗南北望,月明月暗总愁人。”另外,在数量上,寄内诗要远多于赠内诗,在个人诗集中亦是如此。可见,在当时诗人写诗时还是注意“寄”与“赠”的选择,“寄内”与“赠内”并不完全相等。
  
  二、权德舆及其婚姻
  
  权德舆(759-818),字载之,天水略阳人,后居润州丹阳(今江苏丹阳县)。德舆幼秉严训,少时即以文章驰名。自后辗转幕府,为士人所重。唐德宗闻其才招为太常博士,累迁至中书舍人,凡掌纶诰九年,天下所仰。既而拜礼部待郎,连转南宫,再主太常,入阁为相,终山南西道节度使。其人“虽动止无处饰,其酝藉风流,自然可慕”①,其文,“独步当时,人人心伏”②,元和以来,贞元而下,主盟文坛,俨然一代文宗。权德舆有诗集十卷传世,其中虽不少应制奉和之作,但大量的写给妻子的诗颇引人注意,这是他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
  权德舆的婚姻生活在他还算坦荡的人生旅程中是一件值得记叙的事。权德舆才华出众,家风清正,为世人所重,时有崔造《与权德舆书》③约以为婚,愿以幼女崔邱樊许之。此前德舆的第一位夫人,是李伯康之妹,可惜只共同生活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即不幸亡故。④因此是第二位夫人崔氏陪伴其终生,权德舆的寄内诗自然都是写给这第二位夫人崔邱樊的。
  崔氏出身高门,其父崔造曾为宰相。她自幼便受“姿性及仪,以静约为尚,以琴书为适”⑤的家教影响,故可谓温柔良淑、多才多艺。在共同生活的漫长岁月里,她给在激流险滩中漂流的权德舆以莫大的精神慰藉。他们夫妻二人相濡以沫,情深意笃,诗词酬唱,“愧君袖中字,价重双南金”(《新月与儿女夜坐听琴举酒》),留下许多表现家庭生活场景与真情的动人诗篇。权德舆的寄内诗不但写得多,持续时间长,而且遍及生活的各个阶段,各个场景,较细致地勾画出他的婚姻大致情况,那真挚的爱情至老不衰,令人感叹。有的学者已经注意到权德舆与唐代赠内诗的关系⑥,而本文则以为权德舆对寄内诗这一题材的诗歌写作艺术有更大贡献,以下详论之。
  
  三、权德舆寄内诗的抒情艺术
  
  寄内诗,不同于其他类别的诗可以有多人相和,它仅限于夫妇两人间,有很强的私人性,因此依作者的不同生活经历和性格特征等呈现出不同的特色。唐前有极少量的赠内诗,如秦嘉《赠妇诗》三首,嵇含《伉俪诗》、徐悱《对房前桃树咏佳期赠内》、《赠内》。唐代直到李白开始较多地创作寄内诗,之后主要以权德舆、白居易为代表。他们写得较多,也较好。如果说是李白以其狂放不羁的个性和艺术风格率先大量地创作了寄内诗,那么到了中唐的权德舆,这位儒雅正统的典型守礼的士人身上便是得到了承认和确立,并呈现出独特的抒情艺术特征。
  (一)意象的个性化与拓展。中国悠久的抒情传统孕育了丰富的抒情主题,这种内涵相对固定的主题又是基于某种原型意象而实现的。⑦如送别主题中,有柳、酒、水、月等;伤春或悲秋主题里又多用“春”或“秋”,“春未透,花枝瘦,正是愁时候”(黄山谷),“秋炎之言愁,愁以时察,守义者也。”(《礼记·乡饮酒义》)在寄内诗中,也有一些意象被固定下来:如“太常妻”。“太常妻”,源出《后汉书·周泽传》:周泽为太常,“常卧疾斋宫,其妻哀泽老病,窥问所苦,泽大怒,以妻干犯斋禁,遂收送诏狱谢罪。当世疑其诡激,时人为之语曰:生世不谐,作太常妻,一岁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斋。”唐李贤注:“《汉宫仪》此下云‘一日不斋醉如泥’。”唐前期苏?有《春晚紫微省直寄内》云:“别离不惯无穷忆,莫误卿卿学太常。”反用周泽事,向妻子解释了,自己并非有意对她冷淡;李白《赠内》:“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则是对自己的嗜酒向妻子致歉,不免调侃戏谑;而权德舆《太常寺宿斋有寄》:“转枕挑灯候晓鸡,相君应叹太常妻”⑧(本文所引权诗皆出此,以下不注),则是用此事来抒写宿斋时念妻之情,多了许多委婉温情。
  此外,权氏还引“鸿妻”、“同心人”来代指妻子,扩充了这类意象。“不堪风雨夜,转枕忆鸿妻”(《中书夜直寄赠》)。“鸿妻”即后汉梁鸿妻孟光。孟光自愿嫁与贫士梁鸿,鸿“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后汉书·逸民传·梁鸿传》)。德舆此处借指妻子,不但表达了思念之情,也是对妻子多年以来能贫贱相守、相濡以沫的感激与赞扬。而用“同心人”来指妻,则是摒弃了典故固定含义,将诗人内心感情世界直接呈现,扩展了这一意象的运用。这些固然有许多妙处,但真情挚感是产生它们的真正源泉。
  书信也是寄内诗常用意象。李白可谓是用“书”的高手。“鱼”、“锦字”、“书”、“音信”、“尺素”等频频在他的诗中出现,《秋浦寄内》一诗就出现了四个与书信相关的意象:“大雷书”、“信”、“五色鱼”、“锦字”,《南流夜郎寄内》四句二十八个字,每两句便有“音信”、“书”。寄信、盼信、读信,是主要的情景和动作,所有的相思、关切,均与书信相凝结。而“辞家千里余”,“远行”岁久,“天外”之遥,又大大加重了“书信”所承载的情感厚度和重量。这当然与李白的生活经历密切相关,亦是自古乐府“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以来书信意象内涵的不断沉淀。李白的书信意象未离开乐府的传统,仍旧显得有些“粗糙”。
  权德舆与妻崔氏也经常通以书信:“春江足鱼雁,彼此勤尺素”(《祗役江西路上以诗代书寄内》)。虽然其诗中的书信意象出现得不如李白诗频繁,但对传统的意象有所发展,因为权德舆为这“象”灌注了新的“意”,并且使它“精致”了许多。如《端午日礼部宿斋有衣服彩结之贶以诗还答》:“寂寥斋书省,款曲擘香笺。”“笺”是指精小华美的纸,借指书札。“香笺”则含带了女性所特有的温暖芳香,慧思才情,由“香笺”我们还可想象到脉脉含情的美丽少妇擎笔凝思的神态、轻盈复书的动作,甚至可以扩展到对她周围环境优雅的想象,而这一意象的形成恰恰缘于诗人对妻子的抹不去的温柔情感。《上巳日贡院考杂文不遂赴九华观祓禊之会以二绝句申赠》之二有“禊饮寻春兴有余,深情婉婉见双鱼。”这首诗是诗人游九华观所记,这里的“双鱼”不但可以理解为书信的意思,还可作水中游戏的鱼来理解,见双鱼之相得,正寓意着他们夫妻两人情深意浓,缠绵不绝,生活幸福。这些也正体现了权德舆诗情景交融,“意与境会”的艺术特点。另外,德舆很乐意用表示“双”的词,如:“同心齐体”、“双翻飞”、“双南金”、“相期偕老”、“同欣”、“共受”、“共待”、“同心”、“两心齐”、“两相顾”,可见权德舆伉俪情深意笃。
   [##]
  (二)丰富生动的妻子形象塑造。唐前的秦嘉《赠妇诗》及《赠妇诗》三首,嵇含《伉俪诗》、《赠内》,徐悱的《对房前桃树咏佳期赠内》,都重在抒发别时的难舍难分或别后的相思,很难得地涉及妻子形象,可又是飘渺的,让人摸索不到。它通过诗人的回忆写道:“宝钗可耀首,明镜可鉴形。芳香去垢秽,素琴有清声。”(秦嘉《赠妇诗》)几种物象的组合,我们可略略想象到,这是一位轻盈美妙的芳香萦绕的女子。到了唐代的寄内诗中,妻子的形象不再那么羞涩地半遮半掩地藏于诗人的背后,而是伴随着更多的生活场景来到了台前,变得更加丰富、鲜亮。这当然要归功于李白:“闻难知恸哭,行啼入府中。多君同蔡琰,流泪请曹公。知登吴章岭,昔与死无分。崎岖行石道,外折入青云。相见若悲叹,哀声那可闻。”(《在浔阳非所寄内》)这里李白将妻子与蔡琰相比,并通过动作、声音展现了一名为自己奔走以救的勇敢妻子形象,当然这种患难经历自然会令人感动和铭记。与李白不同的是,权德舆则多写日常生活中的妻子形象。日常生活易让人“熟视无睹”,而权氏则恰恰是从平常、细微外来描写,并且妻子出场更是频繁,形象是更加的丰富。或以回忆的方式《祗役江西路上以诗代书寄内》:“笑言思暇日,规劝多远度。鹑服我久安,荆钗君所慕”,《夜泊有怀》“心想洞房夜,知君还向隅”,《病中寓直代书题诗》:“寝兴劳善祝,疏懒愧良箴”;或是现时式的描述:《新月与儿女夜坐听琴举酒》:“笑语向兰室,风流传玉音”,《七夕》:“家人况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霄”,《县君赴兴庆宫朝贺载之奉行册礼因书即事》:“顾我华簪鸣玉佩,看君盛服耀金钿”,等等。虚实相兼,有动作,有语言,也有装束,又都是从一个具体、简单又平常的生活事例,一帧生活小剪影来勾勒,神形兼备,黜落浮华,不施铅黛,不事雕琢,语言自然、平白,使一位多才多艺、温柔惠良的贤内助的具体形象跃然纸上。而这恰恰也体现了中唐诗歌的艺术特色。
  (三)抒情方式的叙事化。以第二人称的称呼方式入诗,会使得诗歌在抒情上呈现出叙述的特征。如秦嘉的《赠妇诗》云:“去尔日遥远”、“遣车迎子还”、“伤我与尔身”,这里运用了“尔”、“子”都属于第二人称代词,就好像是诗人在和妻子对话一般。这里的第二人称是叙述者设定的一个听众,是参与叙事的一个参与者。因此使得叙述往往具有面向受众一方的倾向,而寄内诗中的听众——妻子,她既是听众,是受赠诗的妻子,又是读者,因此以这种方式写的诗就好像是用诗歌的语言向妻子倾诉,在表达对妻子的眷恋和爱情的同时也表达了如知音般的平等关系和交流态度。而其叙述者本身还是“我”也就是第一人称,更适合于主观心理描写的叙事与抒怀。秦嘉以后这样的诗也仅有一两首,唐代李白还脱不了以“我”为焦点的男性中心主义⑨,而权德舆的寄内诗在此却迈出了可贵的一步,不但继续了第二人称叙述手法,而且表现了平等关爱进步的女性观。权德舆善于通过诉说行役之辛苦、为官之疲惫来表达与妻思念、团聚、白头偕老、颐享天年的生活愿望。如他创作较早的《祗役江西路上以诗代书寄内》,诗从“风波倦晨暮”的征程写起,诉说了“别来如昨日”、“归梦无复数”的思念之情,然后倾吐了从宦的违心与无奈,最后归结于对殷勤传书和重逢的企盼:“春江足鱼雁,彼此勤尺素。早晚到中闺,怡然两相顾。”诗中充满了对新婚妻子的相思。又如《贞元七年,蒙恩除太常博士,自江东来朝,时与郡君同行西岳庙停车祝谒。元和八年,拜东都留守,途次祠下,追计前事,已二十三年于兹矣。时郡君以疾恙续发,因代书却寄》,长长的题目,记叙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具备了叙事功能。而全诗便是从二十三年前“诏书下江土濡”叙起,历数了一生从宦之荣耀,而这是与妻子的贤德密不可分的:“鄙夫何所能,实赖中馈贤”,可眼下贤妻却是“沉疴今未痊”,自己却不能亲身照顾,心忧不已“永怀心如?矗????已■”,禁不住“涕??典??保?ㄆ淠茏龅谋闶瞧淼弧吧惆莸烨弭??嗥诒;?摺薄H??蟛糠质鞘?俗约涸谑鏊担??约喊诘接肫薜耐?任恢茫?廖奘裁创蠹葑樱??渲兴?毯?那楦胁荒懿唤腥烁卸?<词乖谄匠5纳?钪姓庵指星橐泊硬谎谑危骸安藉炱G嗨觯??昃胱夏唷2豢胺缬暌梗??硪浜杵蕖保?奥?抗樾暮未λ担?ッ呱κ撞皇で椤保?霸缤淼街泄耄??涣较喙恕保?八?蓖匪蒲??苟圆遘镙恰保?案???凳保?刖?赌撼荨保?案?氪??Γ?锖⒈槟壳啊薄
  此外,称呼的变化也反映了对妻的尊敬。德舆并不像秦嘉那样用“尔”或“子”,更多的是选用了“君”等较高雅的称呼。《新月与儿女夜坐听琴举酒》:“笑语向兰室,风流传玉音。愧君袖中字,价重双南金。”《病中寓直代书题诗》:“愚夫何所任,多病感君深。”《酬南园新亭宴会璩新第慰庆之作时任宾客》:“大隐本吾心,喜君流好音。”《朝回阅乐寄绝句》:“子城风暖百花初,楼上龟兹引导车。曲罢卿卿理驺驭,细君相望意何如。”《夜泊有怀》:“心想洞房夜,知君还向隅。”《中书夜值寄赠》写道:“通籍在金闺,怀君百虑迷。迢迢五夜永,脉脉两心齐。”“君”、“细君”本来是用于称呼诸侯的妻子的,德舆以此来称呼爱妻,比较“尔”、“子”不更多了一层尊重吗?
  权德舆在用语上表现得较为平白,他还注意心灵上的交流,对内心活动多做直接描写,在为数十几首的寄内诗中大量运用了与心理活动联系的词语,如“梦”“心”:
  
  宦游岂云惬,归梦无复数。(《祗役江西路上以诗代书寄内》)
  满目归心何处说,欹眠搔首不胜情。(《自桐庐如兰溪有寄》)
  迢迢五夜永,脉脉两心齐。(《中书夜直寄赠》)
  寂寞闻宫漏,那堪直夜心。(《病中寓直代书题诗》)
  家人念行役,应见此时心。(《奉使丰陵职司卤簿通宵涉路因寄内》)
  细君几日路经此,应见悲翁相望心。(《发?石路上却寄内》)
  恩沾长寿酒,归贵同心人。(《敕赐长寿酒因口号以赠》)
  同心齐体如身到,临水烦君便祓除。(《上巳日贡院考杂文不遂赴九华观祓禊之会以二绝句申赠》)
  心想洞房夜,知君还向隅。(《夜泊有怀》)
  彩缕同心丽,轻裙映体鲜。(《端午日礼部宿斋有衣服彩结之贶以诗还答》)
  
  通过这样一些表白,生动又细腻地表现了权德舆内心情感和对妻子的一腔深情。看起来这些诗写得过于直接坦率,缺少爱情诗的“浪漫”,但这恰恰说明了这些诗是写给自己妻子,而不是写给别人看的,因此在写法上心灵与情感的原始表现突出,而艺术表现则退居其后。
  权德舆的寄内诗以意象的个性化运用、叙述式的抒情方式和坦率的内心描写全方位地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抒情艺术特色。这让我们感受到其寄内诗所透出的真实性灵,欣赏他对女性认识上的不俗见识和独辟蹊径的创作意趣。同时,权德舆的创作使处于萌芽状态的寄内诗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这一变化也是权德舆开放型的诗歌观念的实践。
  此外,他在元和朝政中位至宰相,此时的权力斗争复杂多变,令他小心谨慎不敢有所轻重,而官场上的应对奉和也已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文学活动。即便如此,他仍能给妻子写诗,这难道不令人感动吗?爱情是一个古老而富有魅力的主题,而他以自己新的女性观,赋予了男女之情、夫妻之情以新的特质,升华成一个新的境界,为唐代乃至整个中国诗歌史增添了一抹动人的亮色。
  (责任编辑:古卫红)
  作者简介:王相飞(1978-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2005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文学与文化。
  
  ① [北宋]欧阳修.新唐书[M]. 北京:中华书局,1975.
  ② [唐]杨嗣复.《权文公集》序[C]. 权文公集[M]. 文渊阁四库全书.
  ③⑤ 全唐文[M]. 北京:中华书局,1983.
  ④ 王辉斌.唐代诗人婚姻研究[M]. 北京:群言出版社,2004.
  ⑥⑨ 蒋寅.权德舆与唐代赠内诗[J]. 山西师范学院学报,1999年第1期.
  ⑦ 童庆炳.文学概论[M]. 武昌:武汉大学出版社,2000.
  ⑧ [唐]权德舆著,霍旭东点校.权德舆诗集[M]. 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94.
  

论权德舆寄内诗的抒情艺术
目录